“王叔不必过谦。您是父亲的得力干将,您办事,我是信得过的。此事是仓促了一些。能查到些许线索已是不易。”
“多谢公子体谅。”
李观棋的手指一顿,指着某张纸的一行字,缓缓掀唇,“婆母虐待、克死丈夫、不孝公婆、放荡偷情、逐出家门……”
李观棋眉头轻蹙,丢开这张,“不是这个。”
“可此人的形容特征最是符合。”王叔似又想起什么,招招手,另一人恭敬上前,“对了,这每个人都有画像,请公子一观。”
李观棋眉梢一挑,语气赞赏,“王叔做事,当真妥帖。难怪爹爹不舍得把你借给我。”
王叔笑着拱手,“公子谬赞。能帮上公子便好。”
画像撑开,李观棋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
眸色一顿。
画面上中的人梳着妇人头,眉间紧蹙,不安忧愁。
那平平无奇的五官,微微翘起的鼻尖显出半分姿色。
眼角下,几颗雀斑跃然纸上。
——不是周方是谁?
李观棋低头看手里的那张纸。
纸上却赫然写着“周芳”二字。
此芳非彼方。
李观棋看看画像,又看看手里的纸,良久,他眸色一暖,唇角一牵,淡笑出声。
他笑得那般畅快,胸脯起伏。
“婆母虐待、克死丈夫、不孝公婆、放荡偷情、逐出家门——哈哈哈——”
再看这几个字,李观棋只觉回味无穷。
老师啊,您怎么还有两幅面孔呢。
可真叫学生欲罢不能了。
王叔见此,略有疑惑,“公子,可是此人有什么不妥?”
“不妥。极为不妥。”
李观棋嘴上说着“不妥”,可言笑晏晏,眼底有光。
王叔却也不得不提醒:“公子,前两日家主来信说春闱在即,请公子早日上京,切莫耽误大事。”
李观棋将那张画像卷起来,笑着回道:“我心中有数。请父亲放心。”
王叔望一眼远处已经回来的周庭芳众人,又道:“公子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