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敬泉乍然遇上这么打直球的交流方式,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今晚要找出个治疗方案,总不能把人治死了。”景滢笑了笑,“我会尽力,希望你能得偿所愿。”
“……”白敬泉想问的很多,比如“你知道多少”“想要什么回报”……
“你是个讲究人,我相信你的能力和道德水平——至少是大部分的时候。”景滢走向楼梯,与白敬泉擦身而过,“明早八点见,白叔叔~”
宫玉成看见白敬泉湿透的后背,不动声色:“以后习惯就好了——”
上楼梯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景滢折了回来,让本来就心虚的白敬泉心跳一阵加——坐在沙上的宫玉成都能用强化过的听力听到心脏在胸腔里鼓动。
“别紧张,我是回来拿东西的。”景滢端起睡着小狗的抱枕,声音轻柔的让白敬泉陌生,“你们继续,继续。”
白敬泉重重的吐了一口气,好像下定了某种决心,声音低沉而严肃:“等一下。”
“嗯,我在听。”景滢低头亲了亲小狗的脑袋,抬眼看向白敬泉。
仿佛被那双眼中如水的温柔灼伤,白敬泉又做了几次深呼吸才有勇气开口说下去:“有人会在黄泗溪身边埋伏,只等你露面就……”
“就会制服我——当然,只是想从我嘴里问些“事关人类存亡”的东西,对吧?”景滢眨了眨眼睛,轻笑几声,“至少他们是这么跟你说的。”
“……是。”白敬泉反而有种认罪后的释然,坐在了沙上,“那两个异人自称姓向,答应黄泗溪只要他肯配合,就让他变成异人——异人寿命能达到二百岁,以黄泗溪的情况也有几十年可活。”
“我明白了。”景滢了然点头——普雷厄之眼已经复现出了黄泗溪被忽悠的全过程,“多谢你能告诉我。”
就连自认为足够了解的宫玉成都露出“是不是里境把景滢弄疯了”的表情,而作为一个正常人的白敬泉已经完全懵了。
“你……你不生气?”
“这不是你设的局,只能算是对我隐瞒一部分事实,算不上对我做了什么。而且,多亏了你,我才有机会应付这些……呵。”景滢仍然笑着,声音中不带一丝负面情绪,“实际上,我欠了你一个人情,白叔叔。”
“这可是你说的——我可记住了。”宫玉成打了个响指,“别想赖账。”
景滢哼了一声,赶苍蝇似的朝宫玉成摆了摆手:“少说这些没用的屁话,过来帮忙。至于白叔叔,如果有兴趣的话,要不要看看异人做事的方法?”
“当然。”
本以为能从景滢手里保住性命就已经是最好的情况,没想到还能……
不,景滢可能是在宫玉成面前演戏,以后找机会再报复。白敬泉看着景滢走上楼梯,将睡死的小狗放在焉雷怀里,说着“以后要好好相处”,心思转的飞快。
此时此刻,白敬泉只觉得眼前的年轻女孩陌生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