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间的距离在顷刻间拉得更近,他熟悉的气息压了下来,眉眼也近在咫尺。
加上刚从外面过来,身上的檀木香混着股暖意,闻着极为浓郁。
柳殊莫名感觉闻初尧的目光像是成了形一般,连带着被他碰触的地方都有点发烫。
她想往后退些,却又被他固定着,动弹不得。
男人落在她肩上的手也仿佛带了丝漫不经心的狠劲儿,惹得柳殊一怔。
她…没怎么太得罪他吧?
怎么感觉依这人的手劲儿,下一瞬是想要把她置之死地似的?
柳殊忽地一顿,脑中灵光一闪。
按另一个自己所言,她这个恶毒女配是对太子一见钟情后持续不断地作死才落得最后的凄惨下场。
那……
心里打定主意,柳殊登时便有些凄然出声,“有关殿下的桩桩件件,臣妾都是时时记在心里的。”尝试着找了找感觉,做出一副西子捧心状,“臣妾对您一片痴心…天地可鉴!您为何要这般疑心臣妾?”
闻初尧语带戏谑,“痴心一片…?”他想到了那碟能鼾死十头牛的糕点。
这人如今在他心中就是个骗子的形象,拆东墙补西墙,嘴里大都没一句实话。
“那更要好好说说细节才行。”他冷淡道。
柳殊的面颊被她用手微微遮挡着,听到闻初尧这么不依不饶,嘴角不明显地一抽。
他肯定是发现什么了!
面上再抬眼时,显出几分茫然无措,眼睫渐渐蒙上一层水雾,神情颇有些受伤。
半晌,扬起唇苦涩一笑,并不争辩。
女子的眼眶蓄满了泪水,要落不落地缀着,声音显出几分哽咽。
明媚的姿容沾带上几分梨花带雨的脆弱,一般人瞧着大抵都会忍不住生出几分恻隐之心,以致不忍心再继续问下去。
可闻初尧显然不符合这个范畴。
他只是意味不明地睨她一眼,“…孤不问了。”见她又借擦拭眼泪的动作顺势和他离得更远了点儿,嘴角轻扯了下。
那抹笑容显得极浅,乍一瞧去像是嗤笑。但…眼底逐渐变浓的兴味却显出点儿截然相反的味道来。
闻初尧倏地觉得,对于柳殊,他的处理方法或许出了点儿偏差。
这么有趣的宠物,就该养在身边,时时逗弄才是。
等到哪天他没兴趣了,再放干了血,慢慢审问也不迟。
一剑杀了,岂不是太浪费了些。
余光扫到对方有些紧张的模样,哂笑了声。
这么富有趣味的事情,他怎么现在才发现呢…?
这边,柳殊听到他又骤然不追究后,心下一松。
但有前车之鉴,故而她面上依旧是有几分绷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