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殊斟酌了几息,还是选择附和,“殿下…如今势大,他们不敢造次。”打定主意要把上次的话给中译中,说罢便静静垂眸站在一旁。
乍一看是没什么不合理的地方,但…
闻初尧意味不明地望了她一眼,“哦?孤如今势大?”像是对这句话回味得紧,开始咬文嚼字起来,“那依太子妃之见,孤是如何势大?”
“殿、殿下…大胜漠北,朝内外无不拜服,臣妾亦是心向往之。”她没忘给自己拉拉好感。
但看样子…效果有些杯水车薪。
柳殊也就仅仅知道这些,左右这些天宫人们前前后后都讨论了许久,她也算是能复述个七七八八了。
可闻初尧就好像是知晓她心里怎么想似的,默默听她说完,又道:“孤与太子妃成婚三年来,也有过数次出征。”
柳殊眉心一跳。
男人的话还在继续,“孤还以为…太子妃会说些过去的成绩。”一双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神色晦暗。
“俗话说,好汉不言当年勇,殿下不过二十出头便能有此成绩,日后定会有更大的作为…何必、何必执着于过去…”顶着这股视线,柳殊有几分不祥的预感。
大抵她的直觉也总是很准确的。
“是吗…?”男人轻轻出声。
这句话更像是自言自语地询问,可落在柳殊眼底,她只觉得心头被人狠狠敲了两下。
又闷又钝。
闻初尧这下才像是满意,目光偏了几寸。浓密眼睫遮掩下,那双眸子漆黑一片。
“倘若…孤今日一定想听你亲口说呢?”
柳殊一怔,下一瞬便有些焦急地在心底呼唤。
但…出乎意料地。
这一次,一丝声音也无。
第14章苟命第二十一天
一时间,谁都没有再出声。
闻初尧话里的审视意味太重,以至于柳殊一听便知,这是对她有所怀疑的意思。
甚至…这份怀疑已经被放到了明面上。
柳殊心虚道:“…殿下,不像是沉溺于这些夸赞的人。”心底又尝试着喊了半天,仍是一片死寂。
眼睫颤了颤,借着整理衣袖的机会往后退了两步。
闻初尧眼底闪过一丝不耐,但身体反倒靠得更近,话语中的热气落在她的肌肤上。
随着他的低头,两个人的距离不过寥寥,柳殊过分艳丽的眉眼钻入视线。
离得近了,男人眼底不加掩饰的情绪愈发明显。
柳殊生怕他再说出什么她答不上来话,赶忙出声,“臣妾眼里的殿下,一直都是英明神武的…故而每每望向殿下时,臣妾也都是一直向前看的。”
大概人一紧张就会容易重复相似的话拖延时间,说到最后,柳殊甚至又有些不敢和面前的人对视。
闻初尧不为所动,点点头,“孤现在就想听你夸。”
明明是夫妻间撒娇调情的字句,可偏偏吐出这些词句的人语调冰冷,猛地一听,倒有种逼迫性质的步步追紧。
还没待柳殊回答,男人突然走近两步搭上了她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