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将晓。
沈让尘起身准备上朝。
昨出了那样大事,今晨早朝上势必会一番风云。
丫鬟刚捧着铜盆巾帕鱼贯而入,澹风也跟着走了进。
“公子。”
澹风道:“昨夜出了个差池。”
沈让尘昨夜睡好,揉了揉酸痛脖颈,接过巾帕问:“什事?”
澹风道:“凌玖半夜从巡检司把余四姑娘掳走了。”
“掳走?”
沈让尘拭手动作一顿,“说清楚。”
“样,小吏原本以他去探望,因而把放了进去,谁知他砍了牢门,直接把余四姑娘带掳走了,所以说掳走,只因余四姑娘原本愿意,他将带走。”
澹风继续把面话说完,“覃卫派拦了,拦,凌玖那个浑吝说谁拦就砍谁,被他带走送去了余府,覃卫差报信。”
沈让尘将帕子扔盆中,溅得水到处都。
“成事足败事余,他傻子吗!”
丫鬟一个个低眉敛眸,大气都敢喘。
澹风道:“公子,如今该办?”
沈让尘中愠厚重,“能办?上朝再看。”
天上积了浓云,见又要下雨征兆。
文武百官候在正庆殿外,直至殿门大开,众皇子先入,百官随。
建元帝两次更改大朝会时间,由两一朝改三一朝,又改成了五一朝。
由此可见建元帝身体成倾颓势,即便太医压着消息,可上朝时文武百官依旧能看见建元帝脸上愈见深重病态。
“昨诗礼会暴乱,众爱卿可什说法?”
众臣面面相觑,随即一出列,“禀皇上,昨暴乱起于民间传闻此次闱官员勾结行舞弊事,举子们受煽动,群起生乱。”
“对,徐大。”
钱章出列道:“大用‘传闻’和‘受煽动’样词,想在今上面前用样借口搪过去吗?”
徐则桉扫他一,“若非传闻,难道你证据证明科举舞弊事实?”
钱章道:“证据自然,臣要参礼部郎中余锦安,巡检司楚明霁,以及……”
他顿了顿,视线朝着沈让尘方向一瞥,继续道:“以及詹事府詹事沈渡!”
此言一出,殿中哗然。
沈让尘看了钱章一凛然,“沈渡勾结礼部郎中余锦安,行科举舞弊事,偷盗今科试题给贡生游远,开考前游远事先知晓题目,其策论在坊间传送。”
建元帝双目昏花,但厉犹在,“沈卿,可此事?”
沈让尘出列,“皇上,宋大话半真半假,昨诗礼会确出了命案,但臣也认,非科举舞弊,而恶意挑唆引起暴乱。”
“钱章。”
建元帝语气微沉,“你证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