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毒针逼得沈澈躲闪不及,她只得双指唤出红线铜钱。
“破!”
铜钱翻转着猛地升空,瞬间化出巨大的铜钱八卦阵将沈澈和谢棠护在其中。沈澈额头沁出冷汗,免力支撑着。
沈澈朝着赵青鹊大声吼道:“你不怕报应吗?”
赵青鹊突然歇斯底里地笑起来,不屑地说道:“报应,他们的命是我给的,我就是收回去,又能如何?”
沈澈顿了顿,眼睫不住地微闪。不多时,八卦阵便出现裂痕,随着一根针穿过,霎时碎开化作点点星光。
沈澈的眼睛圆睁着映出空中的一根根绿芒,瞳孔不由自主地迅缩小,还未回过神,只觉肩上一紧被死死扣住,抬头一看只见到谢棠硬朗冷峻的下颌线。
谢棠察觉怀中之人的视线,低头凝神望了几眼沈澈,便转头不再看她。他脚下轻点,到了空地便立时甩手,似乎怕沾到什么东西似的。
沈澈险些没站稳身子,心里只当是刚才自己替他拦住了毒针。谢棠将宝剑化作赤鞭,鞭子萦绕着灼热的灵火。
沈澈见状连忙急迫的朝赵青鹊说道:“青鹊,你想一直做疫妖吗?你原来是医师,你还记得吗?”
听到医师两字,赵青鹊脸上突然没了骇人的表情。面上不期然地闪过茫然,露出她还是人的神情来,手上的动作也止住。
人化作妖物,必然是生魂还留在世间,沈澈咽了咽口水,小心道:“我渡化你,好吗?”
可赵青鹊在愣了几秒后,突然双目赤红,起狂来,身上又开始闪烁着诡异的绿芒。她大哭着,痛骂那些打死贾卓霖的人。
她不痛骂那些知恩不报见死不救的,却叱骂那些害死贾卓霖的。她自嘲地说道:“所以我把他们全杀了。你说你要渡化我,拿什么渡化,我这种人又能渡化到哪里去?”
沈澈听见她的话,双眼迸出灼灼亮光,一字一句郑重其事地说道:“能,我说能就能,你信我。”
沈澈顿了顿看着她身后的槐妖,又转过视线,“我会帮你,也会帮贾卓霖,我会帮你们的。你想看他生生世世都被困在槐树里吗?”
她言语里的担忧凄惶不似假,赵青鹊听到贾卓霖后,眼神逐渐恢复清明,身上喧嚣张狂的疫毒消散开来。赵青鹊脸上地狰狞之色缓缓退去,露出如少女般的虔诚面庞。
沈澈松了口气,看着赵青鹊不由得笑起来,嘴角弯弯地勾起。正当她伸出手想去握住赵青鹊青白的手腕时,身侧一直沉默不语的谢棠却突然身影极快地转到赵青鹊背后。
沉闷的“噗哧”声钻进沈澈耳朵里,剑锋泛着红光的剑身瞬间穿透了赵青鹊的胸膛。沈澈心下大惊,满脸惶恐。
眼前的赵青鹊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见胸前一把利剑穿过,接着与剑接触的地方瞬间传来被灵火噬妖的疼痛,火舌瞬间舔过全身。
赵青鹊嘴巴大张着,想要呼喊却硬生生忍住了疼痛,猛地往前一冲,脱离剑身。
沈澈惊慌地大喊一声不要,赵青鹊身后的槐妖化出枝条飞地将她卷回怀中。同时,一根细长的枝条捧起两盏锁魂灯送到沈澈面前。
灯罩里赫然是贾卓霖和赵青鹊的魂魄,沈澈接过锁魂灯,看着两点在其中微弱的魂魄。魂魄缓缓地上下浮动着,像婴儿般躺在沈澈手里。
槐树喜阴,贾卓霖便自愿将自己和赵青鹊的魂魄锁在它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