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玉暖眼里含着悲伤,有些不明白,明明不是他的错,可他的出生却让每个人都觉得是他的错?为什么这样对他。
“这些都不是你的错。”宫玉暖语气认真诚恳,毫无厌恶之意,“你没有办法改变不是吗?”
不是!不要这样的反应!不要同情!她应该恶心,应该厌恶,觉得他是一件任人糟蹋的死物才对。
还不够!他说的还不够!!
“那公主猜猜,母亲好淫,有没有放过奴呢?”
褚良生笑容加大,似乎说得是一件毫不在意的事,似乎主人公不是他。
“那公主再猜猜,奴有没有反抗呢?毕竟奴和她流着一样的血,生性与她有不少相似呢。”
“哦,对了,陛下看到女孩儿模样的我倒是十分开心,可是,脱完我的衣服后,他好像不太满意呢。”
他的每一句话都在告诉宫玉暖,他和他所谓的母亲生性一样,他是一块应该被踩在地下的破布。
宫玉暖听得心疼,直接抱住了他,“别说了,伤口既然疼,就不要再撕裂了,正因如此才更该选择我不是吗?试试吧,又不亏。”
褚良生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他不要这样的反应!凭什么!凭什么!?
宫玉暖摸了摸褚良生的头发,他这样极度摧残自己自尊来试图恶心别人的做法,就像是斗兽场上的兽人。
试图迷惑对方,实际上除了伤己,毫无用处。
褚良生不明白,不明白一个人怎么可能变化如此之大,可她明明就是那个宫玉暖啊!
他们有一样的味道,只是不知为何,他觉得今日的味道带着些温暖,一定是他失心疯了。
褚良生努力压下心中的冲动,维持住表面的冷静。
“好啊,那奴便跟着公主。”
跟着看看,这位公主还能荒唐到哪儿去,左右不过一条命罢了。
宫玉暖松了一口气,将褚良生松开,她知道褚良生对她的承诺不屑一顾,也不过把她的话当成戏言,不过这样反而是好事。
毕竟人们总会对意料之外的事倍感珍惜。
“你的腿不方便,我明日让人送轮椅来,今日天色已晚,不方便搬动,你先暂且休息一晚,明日再换房间可好?”
褚良生眼皮跳了一下,与蹲在地上的宫玉暖对视,换上伪善的笑,似乎刚刚红着眼睛发疯的另有其人。
“劳烦公主操心。”
宫玉暖摇了摇头,“我派人在外面守着,有什么需要记得告诉他们,你早些休息。”
褚良生只是点了点头,只是眼神里多了几分凉薄和黯淡,监视这种事怎么都说的如此冠冕堂皇。
她果然不过如此,褚良生似乎心情终于好了一些。
宫玉暖站起身准备离开,想了想又转过身重新蹲下,歪着头看着褚良生。
“公主还有事么?”褚良生反应极快,重新披上那副乖乖羊皮,凝视着宫玉暖。
“还是你希望我在这儿陪你一夜?你会不会好受些?”
宫玉暖环顾了一周破败的房间,她毕竟刚刚才立下承诺,这样走了似乎有些不近人情。
褚良生的心一点一点沉了下来,果然如此,他就说一个人的性情怎么会转变得如此之快,她才刚刚立了些承诺,就如此迫不及待,自己还是这样的身躯。
褚良生声音近乎沙哑,甚至是带着绝望地开口,不过绝望之下竟然升起了一股隐秘的舒爽,幸好,幸好所有人都一样。
“好啊。”
他本就斗不过,不如顺了她的心意,反正自己只是死水一滩,他没那么高尚,不过也是暗室的臭虫,能暂时得些好处也不错。
宫玉暖没想到他会答应,错愕了一下,果然,这小狼还是对她心怀不满,只是他怎么一副英勇赴死的模样。
宫玉暖叹了口气,招呼人拿了一床被子和一个枕头,正想着睡哪儿呢,褚良生就自动让出一片空地。
宫玉暖愣了一下,没看懂他的意思,思考了良久,用手摸了摸床,然后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原来是床太硬了,暗示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