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他面孔的那一刻,温知予呼吸都差点窒息。
像做梦,像失明的人陡然瞥见天光,胸腔都难以抑制地一震。
像睹见一场不真实的梦。
可他就在那,在眼前。
救援队说:“就是他给的定位,和我们分析你们可能所在的位置,好像是开车来的,是你朋友么?他开了很久的车,到了这就主动联系我们想办法,一晚上没睡,还挺难熬的。”
当然难熬。
温知予看着顾谈隽的脸,她不知道齐齐哈尔这么远的地方他是怎么做到一夜未眠直接驱车过来,他看着都好像清瘦了许多,他干净的下颚上都冒了青茬。
他并不像往日从容,可她听不见了。
眼里,全部只有他。
他看到她了,说:“温知予。”
她忘了自己是怎么在众目睽睽下直接奔向他,义无反顾地奔入他怀抱的。
有点突然,他反应过来时就把这姑娘接了个满怀。他手微怔,就停住,却听她在他怀里哭。
她说:“顾谈隽,你怎么来了,你真的来找我了。”
知道她遭遇意外情绪难稳,他说:“看到你的短信,知道你这边出事,立马就过来联系了救援队。”
她满心颤抖,满心的害怕想倾诉。
哪怕当时多镇定多自若,在他面前,她就是会卸下所有外壳和防备。
“我真的很害怕,昨天晚上给你发消息,我差点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她知道,只要她出事,只要顾谈隽看得见,他一定会第一个来找她。
满腔真心的倾诉和哭泣令他心一揪。
最后,他只是轻轻回抱住她,说:“会好的,温知予,我在。”
最艰难的时候顾谈隽深夜驱车去找她,只是因为担心她。
仅仅是见到他的那一刻温知予就知道,她温知予人生这辈子,就是他顾谈隽一个人的了。
别人看着,并不敢来打扰。在他怀里待了一阵平稳了情绪两人就分开了。
之后,看着他去和人交涉。
温知予还有点恍惚,空闲时时临过来递给她一根蛋白棒,她也摇头说不要了。
时临说:“他怎么来了?南华离这儿,还是挺远的啊。昨天还有雪。”
温知予嗯了声:“是。”
她也不知道。
时临最后只是说:“没事了就好。”
回去一路都没怎么讲话,大家很累了,在救援队的车里就靠着睡觉休息。人家要把他们带到市区去。
顾谈隽本来可以开自己的车,最后也没有,要别人开去了,他陪着温知予一块坐救援队的车里。
他们坐在一起,知道身旁人都睡着,也没说话。
温知予问:“你看到了?我发的那条信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