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穗岁回过神来点点头,她自然也没想着一口吃成个大胖子,她还得回地府复命呢,也不知道苏伯懿那书生有没有去投胎。
她再次拜谢过那小道童:“那就多谢你了,回头我会将此人和宫中所收魂魄之人的牌票抄录一份,递到城隍处,届时还望小先生明禀城隍大人才是。”
“那是自然,你放心便是。”
想到方才城隍对她的态度,她不由得有又多嘱咐一句:“嗯。。。你家大人好像,对我们地府大人颇为不满,你能不能帮我问问原由,免得我下回来在冲撞了他。”
千三见她如此诚恳,此时不免对她有了些许改观,本来以为她或许不怎么识礼数呢,临行时说的这几句话倒是十分中听,也就摒弃了方才对她的看法。
他点点头应下:“我家大人平日里最是平和,从未见他与谁难堪,你放心,这其中定是有误会的,我会替你问上一问的。”
穗岁笑嘻嘻的道谢。
她可没那么古板,自己一介鬼差,若不是有此一事,也不会与这城隍神有什么牵扯瓜葛,只不过是本着八卦人的职业素养,这闰土到了瓜田,除了抓猹,见着裂了缝的瓜,自然是要吃上一口的。
更何况这可是地府老大的瓜,不吃白不吃。
阔别了那小道童,穗岁便不再耽搁,下了山赶往城隍庙中通往黄泉的结界,向地府赶去。
七月初七已过,万鬼归朝,地府此时是人满为患。途径望乡台时,那本就不大的月台上此时此刻是挤满了鬼魂,穗岁不由得回想起自己过年回家赶春运的境况,好家伙,我大华国果然是人口大国。
瞧这魂挤魂的,要是她,早没心思看故乡最后一眼了,反正孟婆汤一喝,前尘往事尽忘,会开始新的人生,看不看得也就无所谓了。
当然,望乡台也不是为了她这等了无牵挂的鬼魂所立的,是为了让那些心怀遗憾的人见到故人生活安稳,抛却执念,毫无牵挂的去投胎,而不至于流落死魂河受尽折磨。
她好不容易挤过了望乡台,回到了奈何桥。
却见桥上一片混乱,奈何桥下的死魂河水此时正翻腾着,河里有很多没了意识的怨鬼在河中挣扎。
穗岁不明所以,本该在奈河桥头当值的牛头马面此时也不见其踪影。
突然,不远处的魂河水掀起一阵大浪,河水中的冤魂恶鬼鼓噪嘶喊着,拼了命地想往岸上爬,却被重如千斤的魂河水拖住了半个身体,只能任凭翻腾的浪头砸向自己。如巨雷般的浪潮在一众死魂的嘶鸣声中向下游奔腾而去。魂河水被卷得天翻地覆,此时狂暴的如同一头野兽。
穗岁被翻涌而起的风吹得睁不开眼睛,死魂巨大的怨念如同猛兽呼啸而出的气息,腥臭难耐的在空中弥漫开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从未见过如此猛烈的恶魂气息的穗岁不由得心惊,她只好催动灵力,为自己开辟出一片净土。那浪头的最高处,似乎站着两个人,细细去瞧,才现是牛头马面,他们正用手中的钢叉枪矛试图钳制住站在二人中间,一个浑身散着死气恶念的恶鬼,却被其屡屡挣脱,张牙舞爪地疯狂挣扎着想要逃跑。
地府似乎从未爆出如此大阵仗的动乱,以至于没有丝毫的应对措施,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