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你我素不相识,甚是不便,姑娘还是将药交给我师父吧。”
梅玉再次吃瘪,听见这话终于有些委屈了。
“怎么会是素未相识呢?明明……”
可看见司徒灼的眼神,口中的话又被逼退。
那眼神太过熟悉,极具威严,甚至带着些威胁的眼神,令梅玉生生咽下了口中的话。
“那好吧……”
梅玉从腰间配饰中卸下一枚玉袋,取出其中的捣药罐和止血草,记仇似的塞到穗岁怀中,便恢复了原形,垂着耳朵狐尾走至段京辞身边。
段京辞轻蔑一笑,轻哼出声:“方才不是还很嚣张么,怎么?如今也尝到被人拒绝的滋味了?”
梅玉坐在一旁抬头向段京辞呲了呲牙,又滑着前肢爬了下来,懒得与他争辩。
穗岁接到捣药物什后愣神了一瞬,随机便开始替司徒灼捣药。
敷药时,司徒灼的皮肉因为疼痛而变得紧实烫,待敷完药,穗岁又对上了司徒灼的眼神,那眼神雾蒙蒙的,他呼吸好似都有些乱了,这倒让穗岁有些面热。
忍着奇怪的感觉给他上完药,穗岁总算是舒了口气。
一切尘埃落定后,门窗上用红线串连而成的铜铃突然开始剧烈晃动,声音清脆灵动,在沉静的空间中极为明显。
铜铃上的铃舌与铜铃内壁反复来回碰撞,有些尖锐的声音入耳,一股不适感油然而生。
那铜铃声响了许久未停,突然间又戛然而止,唯余铜铃震动的余音由近及远的响起。
他们从缚灵灯中出来便在此处,这里供养着蛟龙邪神,缚灵灯结界处又存在着邪神杀阵,想来背后之人并非善类,与鬼母自然也脱不了干系,毕竟引她们入缚灵灯的便是鬼母。
几人听到铜铃声,均是凝神去注意大殿中有无异常,直到铜铃声不再响起,四周还是静悄悄的。
良久,殿外似有脚步声传来。
那声音沉重又规律,很像方才穗岁捣药时的声音;咚,咚,咚……
由远及近,很快殿外的门窗上出现一道身影。大殿之内光线昏暗,反衬的殿外天光愈加明亮。投射在门窗上的身影身量不高,有些瘦弱。
他十分缓慢的行走着,像是鬼魂一般,上半身几乎不动。如若没有那一声声极重的脚步声,从大殿内看过去,那人倒像是在飘着走。
豹尾四肢缩在身子下面,兽身俯趴着,做狩猎状,一双眸子在昏暗处散着幽幽绿光,直勾勾的视线紧随着门窗上的身影而动,一副蓄势待的模样。
那身影逐渐逼近大殿正门,穗岁扶着司徒灼往殿中更加昏暗之处退去。动作间扯到了他的伤口,耳边顿时传来几声闷哼,气息杂乱,声音几乎是贴着穗岁耳朵。
穗岁身子一僵,面上一热,气血直涌向头顶,她稳了稳身子,险些带着司徒灼栽倒下去。
梅玉和段京辞本就靠坐在蛟龙金像旁的那根柱子上,那里离大殿最远,若是不走近查看,是察觉不到那里有人的,更何况一神一狐,想要掩藏气息,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几人都很有默契的静待着那道身影走进大殿,穗岁耳边司徒灼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