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花脚步顿了下,“嗯”着应了一声。
等着楚留香已经出了院门,许冉婷看着无花走了回来,漂亮艳丽的脸上仍旧挂着笑容,看见无花转目看向自己的时候,笑得又更加娇俏了起来。
无花看了眼堵在门口的许冉婷后,道:“许姑娘,在下要休息了。”
许冉婷却似不去理会无花的话语,眼神看向院落门口楚留香消失的地方后,嫣然道:“你相公脸皮还真厚,这么调侃他都泰然处之。”
她又转头看向脸色有些不好的无花,继续道:“一看这种人,就是能面不改色,把占便宜吃豆腐当成家常便饭的,若是把他扒光了衣服扔大街上,估计他也能挂着微笑步履闲适的走回来。”
无花叹息一声,道:“许姑娘,有些话,实不适合女孩子讲出来。”
他顿了顿,接着道:“虽然我也觉得,就算你把这话当着他面说出来也不能让他脸红,而且我曾记得有人说过,要让楚留香脸红,确实是比将一头猛虎穿过针眼还困难。”
许冉婷闻言咯咯的笑了起来,凑上前来接着道:“你这话形容的倒是透彻,唉,说真的,你真的没见过他脸红么?”
无花绕了一下推门走了进去,想了想后,淡淡笑道:“见过。”
许冉婷听罢一愣,惊呼道:“他竟然也有过脸红的时候!”
无花笑了笑,道:“他虽脸比城墙,但却也有能叫人看见血色的时候。”
迷显事解故人寻
虽然当时夜色昏暗,无花又是刚醒时神智有些迷茫,视物不清。
但是楚留香当时见到自己醒了后的脸色,无花倒是可以肯定自己没有看错。
不过很显然,无花此时倒是没有心情跟别人分享这些东西,所以他也丝毫没有理会已经眼冒浓重好奇的许冉婷,反手就把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许冉婷被人关在门外,嘟了嘟嘴,道:“真是小气,说说又怎么样了,又不会死人。”
莺儿走到许冉婷身边,柔声道:“小姐,七绝公子此时定是疲乏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许冉婷闻言娇笑着应了一声,转身向外走。
她边走,边向仍旧在不停回头看的莺儿道:“我算是明白了,该是你的就是,不该是你的也强求不得。那男人的心若是不在你身上,你无论哭喊都没有用,还不如收拾了心情,自强起来了。”
她看着莺儿一脸震惊的瞧着自己,又嘻嘻问道:“你知不知道,若是无论你怎样口出奚落言语冒犯,做男人的总是笑着不加气恼,都是因为什么原因么?”
莺儿呐呐道:“小姐,七绝公子……”
许冉婷挥手打断了她,继续道:“不仅是他,还有他那个相好,若不是因为那个男人喜欢你这个缘由……”
她语气微顿,想起了自己那尚未寻到的爹爹,有些黯然的道:“那就只剩下他们知道些你不知道的事情,总想着任你胡闹,以减少你的苦痛罢了。”
许冉婷幽幽的叹息了一声,喃喃道:“你说,这世上温柔的好男人,怎么就都喜欢上男人了?这岂不是不给我们女人留活路了?”
莺儿看着突然变得陌生的许冉婷,再听到那莫名其妙的话,惊愣住了,竟是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但是紧接着,许冉婷看见莺儿的脸色,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拉着莺儿快速走了起来,笑道:“要不我们也去学他们男人喝酒好了,博他一醉。有时候醉了,确实比醒着好受多了。”
江边高岸上朗风徐徐,带着清凉爽然。
微风拂面而过,带起发丝飞扬而起,好似能吹散心头所有愁绪一般。
夏敏钧抿唇笑了笑,转身看向着已经站在身后的两个人,目光流连了一下,就对着负手而立的楚留香笑道:“果然不愧是楚留香,竟是连层层守卫的县衙大牢,亦能来去自如。”
楚留香见着夏敏钧,叹息一声,随后笑道:“夏大人也是人中俊杰,这些日子中也是安排周密,倒是叫在下亦跟着忙个不停了。”
夏敏钧抿唇笑了笑,道:“即便如此,我还是将香帅的本事低估了。谁能想到天下闻名的仁义之侠,竟是也会和残暴杀手成为朋友?”
楚留香闻言只是笑了笑,道:“这世间真正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其实几乎没有,你也亦不好总是想当然的按着往常思路做事。”
夏敏钧笑了起来,道:“不愧是楚香帅,总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一点红平素做事向来狠辣无情,却是谁又知道,他竟也是个容易心软的人。”
楚留香淡笑道:“没有谁天生就是残暴无仁的,就算是生活所迫,大丈夫亦会醒彻大悟。”
夏敏钧点头笑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想不到香帅与无花呆的久了,也有佛性了。”
他说罢,感叹了一声,道:“当我知道一点红放走了那刺客时,我就知道已经瞒不过香帅了。”
楚留香道:“我这几日亦是往来于青冥衙门,也能偷到不少东西,了解不少事情,更是猜测后知晓了几分你的目的。你们请了一点红来是为了杀卫辰廷,第二个杀手却是为了灭一点红的口。”
他顿了顿,接着道:“当日无花见到你与人在林中暗通,你为了帮那人打掩护,就让一点红提前出来刺杀你。没有人比一个受害者更无辜了,如此,便也掩了你的形迹。”
楚留香说着,却是想起了无花的伤势,看着敏钧,皱了眉头,道:“等我与一点红打斗的时候,若不是无花及时赶了回来,恐怕夏大人的计划,也已成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