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内敛化臻,但却也是毋庸置疑的杀气。
无花的杀气并未来自他的自身,却是来自他手中握着的刀。
刀长不及两尺,却是狭长如剑,弯曲如月,形状十分怪异。
无花一手握刀鞘,一手握住刀柄,缓缓抽刀而出。
冷锐寒风破鞘而出,带着犹如实质的森寒冷冽,凌风峭雪,在昏暗的月光下反着慑人心魄的光芒。
他左手反握刀鞘,右手正持短刀,左手垂在腰下,右手举刀齐眉,刀锋向外,好似随时都可能将外人一刀斩下。
但他身子却石像般动也不动,清冷的目光凝注四周,刀光与目光,已将周围那十四人笼罩。
刀,虽仍未动,但连几丈远外的原随云都已觉得自刀锋逼出的杀气,越来越重,令人呼吸为之一顿。
而那十四人站在那里,竟连移动半寸的力量都已失去。
无花将刀鞘抛至一边,双手握刀,微笑道:“佛家功夫终究处处尽显慈悲之心,在下又怎可让佛门清净之处沾染杀气?”
他目光落在自己手中的刀锋上,淡淡道:“此刀我已许久未用,阁下的人手不凡,说不得要动用一二了。”
无花话音一落,如雪白衣微晃,却是只余下一道清淡白影。
击、打、刺、避、挡间招式利落干净,片刻功夫后,就只闻一阵血腥惨叫声不绝于耳,甚至在这空荡荡的四周,都萦绕着一种冷寒凄厉之意。
那十四人或砍或刺到肩膀,腹部,手腕,跌顿于地哀号不止。
而此时的无花却是早已静静的站立于朦胧月色中,清风鼓动,衣诀翻飞,墨发扬动。
在四周浓稠血迹中,他竟然还是白衣无华,一尘不染如九天之仙垂云而下。
清而冷,孤而傲,绝世风华。
原随云缓缓站起,掀开白幔走了出来,竟是有着些许好奇,问道:“公子使的,可是东瀛的那种神秘剑道?”
无花看了一眼身形优雅,慢慢走过来的原随云戴在脸上的深黑面具后,又低首看着自己手中的小太刀,轻轻笑了起来,道:“是,是那倭国的功夫。”
原随云闻言略微有了些疑惑,据他所知,无花一向是个淡雅平和的人,温润如玉,谦和有礼,从不曾与人结怨,也从不曾口出污言。
为何他竟是会对那个远在海外的边远小国,用那种一般人很少会用的,近乎侮辱的名字称呼它?
无花似是知晓原随云的疑惑,他淡笑道:“倭国的武功本是唐时由我邦传入,只不过稍加变化更改而已,那些倭国宗派大多讲究以静制动后发制人,岂非正与我邦内家心法相似?至于他们剑法之辛辣、简洁,也正与我邦唐时所盛行的刀法同出一源,大同小异。”
他顿了顿,随即又带着微讽的冷笑道:“此等武功怎可与我中原泱泱之地尽出之功夫可比?更可笑的是那群跳梁小丑学会了我邦之物,不但据为已有,而且竟还将之渲染得几近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