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照在眼皮上,几分刺目。
胳膊上传来剧痛入心,甚至四肢百骸,都涌上了无尽的痛。
南宫谨闷哼了一声,察觉手脚但凡一动竟都是一震撕筋之苦。
心中苦涩难当,却还是忍痛勉强睁开了眼睛。
这时只听一人道:“你醒了?”
声音清雅温润,却又带着几分淡淡疏离。
南宫谨闻声身体微震,费力转头看去,就见到那人正坐在桌边。
一袭无尘白衣,身形消瘦,脸色也带着不健康的苍白。
此时窗外的阳光正照进来,却好似为这人镀上了层淡淡的光晕,更加如幻如梦,不可触及。
南宫谨定定的看了许久,才轻轻道:“无花……”
这一声唤却是沙哑干涩,无花听闻蹙了眉,却还是拿过桌上的茶倒了一杯,拿过一旁的手杖,探寻的走了过去。
他摸到床边坐下,扶起南宫谨帮着喂了水。
南宫谨刚喝了几口,却因着无花手上位置不对,终是呛咳了起来。
无花放下茶杯,让南宫谨重新躺好,淡淡道:“抱歉,在下看不见。”
南宫谨咳声刚断,却又低低的笑了起来,笑声越大道:“你如今对我这么好,却是来嘲笑我的么?我可也是种恶因得恶果,比你可还是要残废了!”
他说完后,却又是一阵大笑。
无花走回了桌边坐下,并未说话。
南宫谨转头看着无花,眼中透出露骨的残酷狠厉,与一份隐藏至深的怜惜苦涩,大笑道:“可我告诉你,对你做的一切,我一点都不悔!就算重来一回,我仍旧这么做!”
他说着说着,却又冷声道:“我唯一后悔的,就是那几日竟还要去忙些别的,没能看住了你,我为何没能看住了你……”
无花闻言静了许久,才淡笑道:“南宫庄主可还记得,你我初识?”
南宫谨喃喃道:“我怎会不记得,我怎能不记得。”
无花道:“那日你我同是去找小灵,于丐帮偶遇。到了晚上也是起了兴致,一同去泛舟游湖。”
南宫谨似是也沉浸于回忆中,道:“那是快入冬的时候,小灵不顾冷意下水抓鱼,我于舱内温酒烤鱼,而你,则是在一旁静坐淡笑,抚琴助兴。”
如今想来,那段日子又何不是快乐潇洒,值得人一生回忆的?
无花又静了静,问道:“南宫庄主可知,何为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