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你现在还有心情喝茶!事情都被你们搞糟了!我看你怎么收场!”
原随云略带了几分无奈,笑道:“我确实低估了那二人的本事,但现下又为何不能收场了?虽然计划不得不变,但此时未到绝境,落子成局,究竟谁输谁赢,还是未知。”
那人冷笑道:“你难道还能想出什么办法!老窝都快让人给掀了!”
原随云轻优雅的举起杯子,品了口茶,淡笑道:“那银子此时毕竟还在咱们手里,你说,若是把它送到三爷那,又将如何?”
那人闻言愣了一愣,随即怒吼道:“原随云!你疯了!你不要命我还要命了!”
原随云无奈的叹了口气,侧了侧头似是想躲开对方发出的噪音。
他是瞎子又不是聋子,至于吼这么大声么。
暂转身初至京城
正午,骄阳。
京畿繁华中,最热闹的地方就是这条街,而这条街最热闹的地方就是这家酒楼。
于楼中雅间,坐在临街的窗子旁,品着杯中的美酒,盘中的美食,望着楼下街道上熙来攘往,见到那些和气的、愉快的、善良的人过着一日日平凡却满足的日子,无疑是件很好的享受。
这世上本就有着各种各样不满于现状人,此时多看看别人的快乐,多少也是能缓解些自己的郁郁不得。
程潇雨无疑就是这样一个人。
明明是榜上有名的一甲探花,文采斐然,才能卓越,可是足足六七年的混在京城,却仍旧落了个轻佻浮夸的名声。
这其实实在不能怪程潇雨,因为他虽然看起来斯斯文文,秀秀气气的,但遭的白眼,却比那些个贪官污吏还多。
这实是因着别人都架不住他嘴太毒,骨子里又有文人的恃才傲物,身在京城官场这个大染缸,偏偏他看不惯,不服气的东西却很多。
如此一来,实不怪那些个老油条看他不顺眼,受排挤也是自然。
别人越排挤自己,他反而更自得其乐,嘴里讽刺人的话就一车一车的越来越多,如此恶性循环下去,能受得了他的人还真没有几个。
还好当今圣上对他这点毛病反而有几分欣赏,否则他哪里还能活命到今天?
也许程潇雨本就聪明绝顶,早看清了这点,所以才更加肆意妄为,无所顾忌?
他一向十分看得开,更何况还有个朋友向来不嫌弃他,且耐性极好。
他抱怨世间不公,对方静坐在一旁看兵书,他饮酒作乐,对方同样举杯共饮,等着他醉倒了,再把人打发了小厮送回去。
程潇雨本来就是杜亭元从穿开裆裤时就认识的发小,完全可以说二人之间毫无秘密可言。
一个大理寺少卿,一个京卫指挥使司指挥佥事,不得不说,这一文一武之间的交情,绝对算得上是深厚且扎实。
但凭着从年轻时开了窍后就接连几个月一同喝花酒逛妓院,这男人之间的友情,也绝对是能快速培养起来的。
今天同样是程潇雨拉着杜亭元出来喝酒,继续他的言语荼毒大计,可是他说了半天,也不见对方有丝毫反应,是个人都会有点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