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潇雨自从被原随云整治过一回差点聋了,好像就怕了这人,若非必要,坚决不靠近对方五尺之内。
无花也是累极,此刻也不挑剔环境,拿出怀里的帕子扔在地上,继而也垫着坐了下来。
这二人外表上看,一个是弱不禁风的娇气公子,另一个是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文弱书生,还能保持着儒雅风度没有像死狗一样喘气,已经很让人惊讶了。
当然,唯一仍旧风华绝世,身姿雅然的,也就只有站在崖边的原随云原公子了。
而无花也不可能坐得离程潇雨很远。
因为程潇雨帮着他解放了自己原本握在原随云手中的手后,就再也没放开,且是正满脸心疼怜惜的看着无花手掌上擦破的皮肤及丝丝血迹。
“真是!你都不会照顾自己的么!”
程潇雨一边抱怨叹气的说着,一边还用手指小心的碰了碰那上的伤口,甚至还在手心里没受伤的地方挠了挠。
最后,乘着原随云背对着他们不注意的时候,竟还伸出舌头轻舔了舔,随即吻了下指尖。
无花重重的叹了口气。
他现下实在很想一巴掌把身旁的人扇开。
都这种时候了,原随云还在前面站着,他竟然还总想着这些事!
可是因着知晓对方的脸皮简直比城墙倒拐加炮台还要厚,为防让别人发现,无花忍了忍,最后也只能沉默以对。
原随云可能并不了解真实的程潇雨和无花这个所谓的“朋友”要好到了什么地步,又或者并未知晓身后两人的互动,因而没有说些什么。
更有可能是他现在根本就没有心情去理身后的那两个人。
因为他现在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任由从山下的劲风吹起衣袂袖口,飞扬的发丝,飘散而动。
他仅仅只是一个人站在那里,面向着山峦迭峰,看着背影,竟然有着种说不出的孤寂萧索之意。
就好像他的人也要随着这四处轻拂的风而起,只能一个人孤单的飞向天边云际。
“七绝,当梦想成真的时候,你会有种什么感觉?”
原随云的语气有些飘渺,清清淡淡的,就如同他现在给人的感觉。
无花闻言一怔,随即摇头道:“我不知,我的梦想还未成真过。”
原随云轻轻笑了起来。
他笑着道:“今日,是个好日子啊。”
无花抬头面向原随云,蹙着眉没有说话。
原随云似是也没打算听他的回答,仍旧淡笑着道:“天降洪瑞,高僧临寺,佛法大乘,医中妙手。”
他转身面向无花,道:“你说,若是你自己最爱的儿子得了重病,听见这个消息会有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