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手执酒壶,走至无花身后席地坐下,将人揽到怀里,于其耳畔边轻轻落吻。
几坛醇酒已被他们喝了个七七八八,楚留香酒量极好尚且有着微醺的醉意,而无花现下却是绯晕染颊,眼中氤氲着迷蒙惘然而不自知。
楚留香知道,无花已经醉了。
因着酒,因着月。
因着风,因着花,因着竹。
更因今日,烹茶静坐时,天峰澹然含笑的话语。
“佛祖大意,谓登正果者,其初基有二:一曰清虚,一曰脱换。能清虚则无障,能脱换则无碍。无碍无障,始可入定出定矣。知乎此,则进道有其基矣……内与外对,壮与衰对,壮与衰较,壮可久也。内与外较,外勿略也。内壮言坚,外壮言勇……立身期正直,环拱手当胸,气定神皆敛,心澄貌亦恭。足指挂地,两手平开,心平气静……”
听了无花的请求,天峰静默许久,却是说出了一段让正引水冲壶的楚留香,心中都震惊且带着慌乱的话。
而俯身叩首的无花,却是一僵后,就不停的轻颤着身子,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仿若无声而泣。
凭着楚留香的武学造诣,于江湖上闯荡多年的深厚阅历,如何听不出天峰所说,乃是一部极为高深莫测的至妙武学?
这部武功之精之湛,绝可堪称当世至宝。
而天峰竟然丝毫不曾避讳楚留香,甚至当其面传授于无花这套功法,其中之意,自然不必再行明说。[让老楚也学学好帮小花]
“老僧今生早已立誓不再出寺,别无他法可助,无花吾徒,楚施主,且须好自为之……”
无花本是看着窗外月色,此时转回头来,靠在楚留香身上,唇边勾出一抹,极淡的笑。
“我本漂泊于世,只想着将少林当个可落脚停歇的归处,将师父当做亲父奉养,这小楼也是可着自己所思所想费尽心思而造……”
无花半垂下眼帘,神色中透出极淡的寂寥惨然,“今后……却再也不能……”
楚留香侧首,唇迹摩挲着对方淡色薄唇,轻声道:“心之归所,便是吾家,我即在此,你便永有可归之地。”
无花悄然闭上了眼睛,双唇微微抖着,抬臂向后,紧紧扣着自己正倚靠的楚留香的肩膀。
略显轻柔的衣袖顺着手臂的抬起后曲,滑落至肩膀之上,另一边的衣襟亦是静敞而散。
楚留香的手指顺着无花侧头微仰,继而引颈弯出的姣美曲线一路轻抚至胸口,慢慢揉搓捻动。
牙齿轻咬住泛着酒香的唇瓣,舌尖勾住纠缠对方的软舌。
人已酣然而醉,迷惘不知何处,意识飘离不聚,却是心中知晓明晰,绕着自己的那股浪漫而神秘的香气,缱绻不休,萦绕不停。
不舍离。
亦是,不想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