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你先退下,还请七绝公子入内一见。”
无花推开竹篱进入其间竹屋,随后反手掩上了门,看也不看正安静垂首,坐在对面看不清表情的南宫灵,转身走至屋内西侧的内室床边,掀开了床幔。
床上躺着的人无花认得,正是养了南宫灵二十几年的师父,丐帮的上代帮主——任慈。
只是他此刻却不是因着生病而起不来床,反而面色铁青,嘴唇发紫,气息皆无,甚至身上已经发出了些微的异味。
无花只看了一眼,就知对方已是遭人杀害,久离人世。
他闭了闭眼,一字字道:“人是你杀的?还是母亲杀的?”
无花转回头去,冷冷的看着正站在门口南宫灵。
南宫灵眼睛赤红的盯着无花,身体轻轻打着颤。
他紧咬着牙关,甚至于牙龈处咬出的血迹,都顺着唇角显出了几许。
南宫灵的手中握着一把已然出了鞘的剑。
剑是好剑,剑锋随着南宫灵的手而不断颤鸣着。
然而那剑的剑尖此刻半斜的向着地面,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指向无花。
讽仇意逢石观音
屋外寒风呼啸,而正处于屋中的两人却在静静对持着。
无花看了一眼南宫灵手中的利剑,挽唇一笑,冷冷道:“怎么?如今,你竟是也想与我动手了?”
他大笑了一声,嘲讽道:“这是自然,任慈将你当亲儿养了二十多年你都能如此对他!又何况是我!”
“我知道你不愿我杀死任慈,”南宫灵赤红着眼睛,紧咬着牙好像在努力说服自己道:“可我这样做了又能有什么错!我就算杀了任慈,但那也不过只是为父报仇,父仇不共戴天,江湖中有谁敢说我的不是?”
无花闻言冷冷一笑,道:“你报了父仇当然没人会说你,不过是丐帮这帮主之位轮不到你做罢了。你敢说你心里不清楚他早就有心将丐帮全都托付与你?”
南宫灵死死的盯着无花,嘶声道:“你……你不说出去,还有谁能知道?”
无花扬了扬眉梢,冷声道:“谁?你认为拦住了我就没人能知道了?”
他看着南宫灵,一字字道:“楚留香呢?”
无花双眼清透中透着无尽嘲讽讥笑,直直的凝视着南宫灵,仿佛能将对方心中所想一概看清。
南宫灵身体一震,痛苦道:“哥……哥……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能……”
无花悠悠笑道:“我怎就不能了?别忘了你我皆是一母所生,论狠心,论无情,咱们谁又能比谁差了?”
他笑叹道:“你都能将任慈多年养育之恩视而不见,我不顾兄弟之情,阻了你的名声权势,断了你的锦绣前程,又有何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