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他的脑袋已经打起结来了。
难不曾楚留香采花采的太多腻了,改为喜欢拔草去了?
他们三人各自苦闷自己的,姬冰雁却是走到正闭目倚靠在树下的楚留香身边,给他递过去一壶酒。
他淡淡道:“喝点吧,你也赶得累。”
楚留香接过酒壶放在怀里并未喝,只是继续不断摩挲着自己手腕上的佛珠。
姬冰雁也未说话,看了一眼仍旧望着这里的水洁儿,又转头看了一眼金灵芝,就开始自顾自的拔开壶塞喝起酒。
楚留香阖目仰头靠在树干上,笑道:“小姬,你知道么,那日我走前,还惹他生气哩。”
姬冰雁冷淡道:“我耳朵不聋。”
楚留香闻言低低的笑了起来,接着道:“直到我出门,他还一句话都不愿意搭理我。”
他吐出口气,道:“我答应过他,再不让他自己一个人受苦了。”
楚留香顿了顿,又低声他笑着,咬牙切齿的恨声道:“我他妈的就是个混蛋!天大的混蛋!”
姬冰雁淡淡道:“你能承认这一点,他回来后听见,肯定会消气。”
楚留香闭着眼笑道:“只要他能回来,我一定让他打,哪怕是把我打残了,我也绝不再躲。”
姬冰雁闻言挑眉看向楚留香,冷笑道:“你觉得无花是个傻子?会想不到把你打残了,还得他费力养着?”
楚留香无声的笑了笑,将手中的佛珠握的更紧了。
床幔放下后,仅余一个苍白细瘦的手腕搭在床沿上的幔底之外。
一位发须皆白的老者将右手三指搭在脉上,敛目诊断许久后,又撩开幔帐看了看昏睡那人的面色,才收回了手。
南宫谨在他的示意下随对方走出屋子,关上门后关切问道:“赵大夫,他怎样了?”
老者抚了抚自己的白须,摇头叹了口气,道:“恕老夫直言,那位公子,并不好。”
南宫谨闻言一怔,转头静静的看着房门。
老者道:“他前几日便好似已经染上了风寒,到了现下,却是更加严重了。”
他顿了顿,又道:“况且那位公子去年似是中了不知何种剧毒,而后的解毒也不甚完全。本仗着一身深厚的武功压制,隔个三年五载也是能渐渐清除干净的。”
老者说着又摇了摇头,叹息着道:“可是如今被人用重手法毁了经脉,又郁结于心,若是再不好好调养,终是会落下病根,损及寿命的。”
南宫谨缓了许久,才转回头,深吸了口气,道:“赵大夫还请开药方吧,无论什么珍贵药材,无须担忧,在下都会弄到的。”
老者点了点头,转身便要去开药方,却是又被南宫谨拦住了。
看着对方疑惑的眼神,南宫谨顿了顿,终是问道:“他……他的眼睛,可有的治?”
老者闻言又叹了口气,躬身道:“这个,还请庄主恕老夫技浅,无能为力。”
南宫谨听罢,拦着老者的手无力垂下,怔怔点头道:“有劳赵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