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婧抖落了满身的鸡皮疙瘩,绕着圣坛走了几圈,挠破了头,最终拾起了一根粗硕的铁棒,在空气里哼哼哈嘿地挥动了几下。
系统“”
宁婧“”
虽然物理攻击未必奏效,但比挥舞十字架靠谱多了,聊胜于无吧。
就在这时,在空旷的教堂里,靠近门板那侧,传来了一阵吱呀吱呀的声音。宁婧鸡皮疙瘩摇旗呐喊,知道那东西恢复过来了,正在试探毛笔的效果是否还在持续。
既然它还进不来,证明结界还在。但恐怕已经削弱了很多。否则,它摸到门的时候,应该是会痛得弹开的。
那东西隔着门板,吐着湿冷的气,阴声阴气地唤道“月柔姐姐,开门呀。”
宁婧“”她立刻凝神在心里默念了三遍“我是事业的接班人”。
系统“”
下一时间,门板那侧响起的,不仅是林青青一个人的声音,还有另外七个被害者的声音。八道高低不同、粗细各异的声线糅杂在一起,桀桀地怪笑着,又夹杂着几声怨怼“月柔姐姐为什么不给我开门,你不喜欢我了吗”
都这个关头了,宁婧忍无可忍,破口大骂“谁他娘的喜欢你啊,要不要脸啊”
“嘻嘻月柔姐姐,我的手好疼呀嘻嘻”
“月柔姐姐,开门呀”
宁婧充耳不闻。时间不剩多少了。她现在特别后悔没让曾礼藩请个天师来教她一些术法。那样的话,现在好歹不会那么束手无撤。
想到很久前,她作为赫拉背诵那本厚得人神共愤的神典时,系统偶尔会在耳边提醒她。宁婧道“统统,你能不能当场教我几个驱邪的咒语”
系统“宿主,光知道咒语是没用的,你得有法力或血统。”
原本的赫拉之所以背个就能施魔法,是因为她天族神官的身份。曾月柔这种没根基的普通人,就算把翻烂了,把咒语倒背如流,也开不出花儿来。
宁婧泄气地塌下了双肩。
如果是从前的她,或许会相信剧本,光坐在这等燕无淮。但被坑了那么多次,再加上外面的东西实在太恐怖,她一秒也等不下去。
如果有什么办法,能从根本上解决那东西就好了。
从根本上解决
一个突如其来的想法,如闪电般地鞭策在了宁婧的脑海中,令她浑身一震。
她想到了
魍魉之物不会平白出现,这个军阀乱战的时代之所以格外多妖邪害人,正是因为民不聊生,血光之灾频现。一些本身就有妖性的死物,沾染上血气,潜伏多年,瞅准时机,便能成精,化生为害人的妖邪。
外面那东西就是从圣诺马诺院里化生出来的。按理说,教人明理、平和、向善的校园圣地,是绝对孕育不出这种穷凶恶极的妖邪的。唯一的缺口,便是那桩发生在十几年前的惨案。绪火烧在教堂遗址里躲避战火的平民,牧师为了保护平民被乱枪击毙在门前。
血腥溅染了这座教堂的每一寸土地。后来者封存了大门,十几年的时光匆匆流逝,原本没有生命的摆设,发酵成了凶残的妖邪。
宁婧越想越觉得是这样的那东西的原身,应该就位于这个教堂里面。
法力增强后,它开始不满足于附身于死物上,从原身逸出,给自己找了各式各样的皮囊。若是破坏它的原身,或许不能一击毙命,但应该还是能对它造成一定的伤害。
宁婧当机立断,快速扫了一圈教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