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婧衣服下的立毛肌齐齐站直,在摇旗呐喊“”
奶奶的,这是什么破几率,她人都跑到那么远了,居然还能碰上,真是背运到了极点,就好比三级跳远步步踩狗屎。
回头不给自己烧几柱香去去霉运,就太说不过去了。蜡烛
徐子肖站没站相,一手插在空荡荡的衣兜里,上半身微晃,另一手则挠了挠脸庞上的深紫色圆印,侧头往货架那边张望“现在只有你一个人上班吗”
这种时候不能露怯,宁婧定了定神,镇定地撒了个谎“当然不是。我的同事就在仓库,一会儿就出来了。”
话音刚落,“叮咚”一声,玻璃门又开了。宁婧今晚去急诊的搭档恰好在这时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两包药。
宁婧在心里点了个赞,中国好同事,一说曹操曹操就到啊。
徐子肖见到穿着工作服的人回来了,便撇撇嘴转身离开了。
估计是他的外形太打眼,宁婧的搭档回头扫了他一眼,奇怪道“刚才那个是顾客吗”
“不是。”宁婧想了想,没说太多,指了指货架道“你回来就正好了,我还有货没理完,先去继续理了。”
“哦,好的。”
宁婧在货架后藏起来,蹲下,心不在焉地盯着货架上的价格标签。
上一个任务,她虽然也要与很多妖邪之物打交道,但是,好歹还有系统的生命保障。心里也明白那都是虚拟世界,要真的一个不慎玩完了,也能换个世界读档再来。对妖邪之物的恐惧感更多是来自于感官上的刺激。
可现在她经历的却是属于她的人生,面对的也是真实存在于她生命里的人类,而非数据虚拟出来的。再加之没了系统提示,她再也没有“重来”的余地了。
据她对徐子肖两辈子的印象,这人专做小偷小摸的事,但没有抢劫伤人的前科。只是,万一让他尾随发现她只有一个人住,那就很麻烦了。
时钟滴答滴答,时间快到十一点二十分了。
同事拿着水杯经过货架,被宁婧深仇大恨的表情吓了一跳“你蹲在这里干什么”
宁婧倏地抬头,对她招了招手,道“你能不能假装经过门口,让自动门打开,替我刚才那人是不是还在外面”
“行。”
隔了一会儿,同事回来了,说“不在了。”
宁婧松了口气,来是走了。
十一点四十五分,客人寥寥可数,差不多能做关门的准备了。搭档去了仓库锁门,宁婧则要去店面门外把铁制雨伞筒、简易货架拉进门内。感应门应声而开,宁婧一抬头,却到对面马路蹲着一个黑影,烟的火光在黑夜里明明灭灭。
徐子肖那厮居然又折返了,蹲在了对面,放空视线着路牌。
这么晚了还等在这,显然不怀好意。宁婧头皮发麻,连忙假装没到,退回店里的货架后面。
因为两人是亲戚,就算报警,很大程度上也会被当成是民事纠纷。徐子肖今晚应该是来试探她是不是只有一个人住的。所以,要杜绝他的想法,就不能让他觉得自己是孤立无援的。
手机通讯录里只存了寥寥几个号码,宁婧视线落在了“顾演”这个名字上,却又立刻晃晃脑袋,强行跳过了他,翻出了徐民和李霞的电话,想让他们把徐子肖喊回家。
可打过去后,传来的都是忙音,两人都关机了。
宁婧的搭档从仓库里出来,伸了个懒腰,笑道“你怎么又蹲在这。还有十分钟就熄灯啦,还不去拿包”
宁婧胡乱地点了点头,呼吸慢慢急了起来,摁下了顾演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