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洗。”战川太阳穴突突的跳,追个媳妇真他妈什么事都做尽了,要是男人能替女人生孩子,他估计都能替她。
梁潇喝着红糖水看战川挽起袖子洗床单,特别甜。
突然听见咝一声,她放下碗,“你不会把床单洗破了吧?”
战川从床单破洞看她,“这他妈是纸做的吧,一搓就破。”
梁潇摇头,以后可不敢再让他洗了,床单破了这个四件套就没法再用,这败家老爷们。
谢天谢地因为大姨妈梁潇今天上班没迟到,不然早上真起不来,全身酸软又疼。战川给支去买床单了。
她先跟林菀瑶通个电话,还没有消息。想一想也不可能这么快,人海茫茫。
之后去看战美龄,再见到她,感觉不太舒服,大概因为知道她遗弃过战川的事。
“药要按时吃,有什么地方不舒服随时按呼叫器,我们24小时有人值班。”梁潇声音机械,低头在病历上写了两笔就要走。
“梁医生。”战美龄喊住她。
“什么事?”梁潇面无表情。
“不管有什么消息,请你第一时间告诉我。”战美龄热切期盼的眼神真的是让她非常不舒服。
“知道。”她转身出去,走了几步,实在忍不住,关上病房的门。
“你怎么做到的,为了一个男人,一个渣男,连自己的孩子都可以不要!”
战美龄被她的质问怔住了,脸上的表情一点一点僵硬,手指抠进床单,别开脸不敢看她,“是……战川,跟你说的吗?他一定把我说成是这个世上最狠心最恶毒的妈妈吧。他一定很恨我吧。”
梁潇觉得自己太失态,平复下情绪,“对不起,这本来是你们的私事,我无权置喙,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理解,你是怎么做到的?”
战美龄眼泪一瞬就掉下来,“因为我害怕,我懦弱,我自私。我害怕过苦日子,害怕因为困苦因为孩子被岁月摧残成又丑又老的女人,我不应该过那样的生活。锦霖说了他要出去赚大钱,他会让我过上豪门少奶奶的生活,他会回来接我。”
“可是事实是他骗财骗色,说不定还娶了别的女人,子孙满堂。”梁潇压着愤怒。
“他不是,他不是!他只是……被外面的女人带坏,因为外面的女人长了一张狐、狸、精的脸,就跟你一样!”战美龄已经泪流满面。
梁潇看着她,“你真可怜,就这么自欺欺人过一辈子吧。”
“梁潇!”战美龄赤脚下床对着她背影喊,“你答应过我,会帮我找到锦霖,会让我见他。”
梁潇背对着她,“你放心,我一定找到那个男人!还有,战川跟我说起孤儿院的时候,非常平静,就像是在谈论别人的事。他能像现在这样照顾你,说明他不恨你,也不会爱你,因为你没资格了。”
梁潇出去,战美龄痴痴跌坐在床上,眼泪肆流,“对不起,小川,对不起……”有什么用呢,她是个自私至极的人,父亲过逝这么多年她都没去上过坟,因为没有脸去。她知道自己快要死了,她想找到那个男人,明媒正娶,她才能光明正大去父亲坟前上一炷香。
梁潇从战美龄病房出来,一路做掌下压,不生气不生气,那不应该是身为医生对病患该有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