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经过这件事之后呢。
谢倾牧刚刚出现在她身后,如同一束光一般罩在她的身上。
她从来没感受到光也可以离她这么近的距离。
没人知道,她从那刻开始,她的心第一次凌乱不堪。
彷如一团被揉得乱七八糟的毛团,理不清,坚定不移的理智在被一寸一寸吞噬。
谢倾牧慢条斯理地叠好明惊玉擦拭了脸颊的手帕,握住明惊玉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她的手碰过水,冰凉凉的,他温热的大手轻轻覆盖在她手背上,为她暖手,慵懒地掀了掀眼眸,“看来孙董并不了解整个事件的始末。孙董,你作为医院董事,应该很清楚医院有关人命的都是大事,而不是贵千金可以随意用来开玩笑。贵千金拿我未婚妻外婆的肾-源开玩笑,你认为这件事一句赔礼道歉就能解决的?那未免太把人命当做儿戏!”
谢倾牧的嗓音很淡,却十分有威慑力。
孙智维没差吓晕过去,他从没想过,其中还有这等事!
这下麻烦大了!
谁能告诉他,他现在在哪里,他在做什么???
孙智维狠狠地瞪向孙然。
孙然自知理亏,缩了缩脖子,往朋友身后躲。
明惊玉看向身边的谢倾牧,不可置信。
谢倾牧怎么知道原委的?
明惊玉想要从谢倾牧淡淡的眸色里寻到一些蛛丝马迹,却什么也没有。
谢倾牧轻轻地抚了抚明惊玉的手,明惊玉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是随意的,还是稍安勿躁的意思。
孙智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除了道歉还能做什么,“是是是,都是小女的过错,任性妄为,不知轻重!索性没有酿成大错。您放心,属于明大小姐外婆的那颗肾-源,谁都不能动!我立马通知医院手术!谢总、明大小姐意下如何?”
明惊玉冷笑道,“孙董的一句轻描淡写的‘任性妄为,不知轻重’?就可以拿我外婆的性命开玩笑?我不接受和解,这件事过后,我会走法律程序。”
孙智维哪敢说什么呀,过错方在他们。
这件事孙然太过分!人命关天,她竟拿这个开玩笑。
他究竟养了个什么不孝女!
何况,谢倾牧这樽大佛还在这里,他哪敢随意提出解决方案。
孙然初生牛犊不怕虎,哪知道其中要害,“明惊玉,我根本就没有做什么,你凭什么告我?我告诉你,刚刚你才是故意谋杀,有监控,有证人,我可以告你!”
“那法庭上见。”明惊玉淡淡地说了声,转而轻声对谢倾牧道,“谢先生,这件事暂时先这样。谢谢你帮忙解围。”没有谢倾牧和谢壹的出现,就算她将来走正规程序维护权益,她今天地冲动一时解气,但也会吃亏。
事情解决大半,明惊玉无心待在这里,目前最重要的是外婆的手术,她起身要离开。
谢倾牧知道她的意思,拉住她的手腕,“窈窈,医院那边在准备你外婆的手术了,我们一起去医院。”
窈窈?
谢倾牧怎么会知道她的小名?
这个小名,只有几个认识她的人知道。
谢倾牧称呼她‘窈窈’这事儿。
明惊玉片刻恍惚,并没时间想那么多,外婆手术要紧。
孙智维听到谢倾牧这樽大佛要离开,他毕恭毕敬地赔礼道歉,“谢总您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处理方法。”
谢倾牧在明惊玉之前,拿了被她随手丢在沙发上的外套,动作优雅地搭在小臂上,明惊玉拿外套的指尖轻颤地收回,转而拿了架子上的包。谢倾牧这才淡淡回答孙智维的话,“孙董,不用麻烦,谢某自有谢某的处理方法。”
孙智维面色大变,身体一沉,谢倾牧的处理方法,只怕他要丢了医院的董事一职了!
谢倾牧长步一顿,眸色一片冰凉,“最近一段时间我不希望在四九城以外的地方看见令千金,否则我不保证她安然无恙。”她要走法律程序,他就替她把这个人困在四九城。
孙智维整个人差点瘫软在地上,他刚才还在心里打定主意,让孙然出国避一避风头。
如今看来是不可能了。
孙智维深知谢倾牧的手段,他要一个人出点什么纰漏是轻而易举的事。
谢倾牧冷冷地话音落下,牵着明惊玉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