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德酒楼的大厅里,无人喧哗,经过的员工步履匆匆,郝一豆、方铭嘉紧张地站在一侧,甚至连呼吸都得小心翼翼。
“走,先找刘四海。”
李民洋突然快步走出大厅,孙旭卫紧随其后,两人并无多言,上了一辆奔驰轿车后,在引擎的轰鸣声剧烈咆哮下,疾驰而去。
“福海还有这号人物?一个电话竟然让一把手紧张成那个样子。”
方铭嘉压着胸口,心有余悸。
“也不知道是什么大人物,但暖冬那边应该可以罩得住吧?”
郝一豆低声呢喃,眼神中涌出几分胆怯,姐夫、小舅子目光对视,呆呆地站了许久。
八月里的天,似乎要将人烤熟,地面上扑腾着热浪,烈阳下的电线杆似乎扭曲。
“既然是广自茂要见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去找那个人?这样拖着不好吧?”
孙旭卫一边开车,担忧道。
“拖,得拖着。”
李民洋的语气极重,抬手指着行车的方向。
“如果联系黄书记不方便的话,要不给周市,或者主任去通电话?还是看看他们的意思。”
孙旭卫又说,他总觉得现在的行动有些冒失,毕竟事情牵扯太大,最好还是经过领导们的指示。
“谁都不能联系。”
李民洋表情肃穆,用力摇了摇头。
“不是咳咳咳为啥?”
孙旭卫差点一口呛死。
“不管是财政部,还是银行,都没有违规,那是谁的责任?诚德集团!如果周市,或者是主任提前通知我们,那不就成报信了?
所以我们得装不知情,我们哪错了?错到哪了?明明是金融政策的纰漏,关我们什么事?索性别理这档子事,直接找刘四海落实南城项目的有关工作。
而且刘四海这个人,他刚刚上任,究竟要靠哪一边,定位模糊,或许广自茂需要那位帮他干些实事,与他亲近些最为合适,容易让其产生误会。
这样一来,广自茂就更加被动了,连合适用的人都找不到。剩下的,就是黄书记怎么与那么博弈了。”
李民洋透露出一股狠劲,越是在这种关键时刻,绝不能犹豫,既然广自茂要难,唯一的办法,就是把自己变成块硬骨头。
说句难听的,什么时候不怕查?只有高过核查的人,那才不怕查。
“原来这样。”孙旭卫一脚油门踩到底,头顶的几根黑在震动着。
南城区,政务办公大楼。
刘四海坐在沙上翘起二郎腿,一边看报,还哼着小曲,看起来心情极好。
原来他打不进周瞿严、郭主任的圈子,但糟事都在他的地皮子上生,诚德地产一旦出问题,耽误了南城的展,责任是谁的?
恐怕到那个时候,第一个免职的就是自己。
但现在不一样了,问题被广自茂揪出来,那位敢直接难,说明人家肯定有底牌的。
眼下刘四海终于轻松了,最起码可以置身事外,当时是帮李民洋请过徐汇知,但只是指示引荐,没有过多的参与。
“咚咚咚”
突然,门外响起敲门声,刘四海下意识地应了一声,没多想,可抬眼望过去,竟然进来两个活爹。
不是,李民洋和孙旭卫怎么来了?
按理说,广副书记已经给这两个通过话了,这个节骨眼上来我这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