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钰只来得及吐出一个字,意识便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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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钰并未昏睡太久,很快就醒了。
睁开眼,入目是豆大的油灯,将室内照得昏暗。
他躺在炕上,可以感觉到身上的伤口得到妥善包扎,被砒霜腐蚀过的喉咙也没了那种难以忍受的剧烈灼烧感。
乔钰无需偏头,知道有人和他一起躺在炕上。
余光瞥去,赫然是被他从河里捞上来的倒霉蛋。
看不清他身上的伤如何,但通过对方平稳的呼吸,乔钰猜他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
乔钰正过头,怔怔看着头顶的房梁。
大脑放空,什么也没想。
“咯吱——”
伴随着开门声和脚步声,苍老的男声响起:“醒了?”
乔钰回过神,须花白、体型清癯的老翁已经走到炕前。
老翁手里端着碗,苦涩的药味飘进鼻腔:“醒来就别躺着,起来喝药。”
乔钰也不矫情,撑起上半身接过药碗,咕咚咕咚几口喝完。
很苦,但相当有效。
“给我。”老翁伸手,语气冷淡。
“嗯,好。”乔钰抬眼,黝黑的眸子里写着乖巧,“谢谢卢爷爷。”
两年前,尚处于浑浑噩噩状态的乔钰饿得狠了,一个人进山找吃的,不幸受伤,躺在山坡下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恰好卢大夫采药路过,见乔钰摔得头破血流,脚腕肿成了馒头,就把他带回去医治。
乔钰虽然头脑不清醒,但也明白知恩图报的道理。
此后两年,只要有时间他就会去卢家帮忙,采药或晾晒草药。
卢大夫待他不冷不热,可从未出言驱赶他。
乔钰深知卢大夫面冷心热,也是个嘴严的,这才放心把自己和金饽饽交到他的手上,放心大胆地昏睡过去。
卢大夫盯着乔钰看了半晌,布满皱纹的脸看不出什么情绪。
乔钰躺回去,不忘盖好被子。
卢大夫没有离开,冷淡淡地说:“但凡你迟来一步,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你。”
乔钰笑了笑,只问:“我还会死吗?”
卢大夫板着脸嗤笑:“你在质疑老夫的医术。”
乔钰摇头:“我不是我没有你瞎说。”
卢大夫:“死不了,只是伤及根本,体质弱于寻常人。”
乔钰松了口气,打蛇随棍上:“卢爷爷会帮我的。”
卢大夫掉头就走。
乔钰抿唇笑,趁他没走出房间,赶紧问:“他怎么样了?”
卢大夫没有回头,语气不太好,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