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鱼洗干净了,用树杈子串起来,打算等会烤着吃。
他先用柴刀试了下,发现刀刃不够锋利,想切出薄如纸张的鱼片有些难度。
他转头问舒长钰:“能借用一下你的短刀吗。”
舒长钰坐在离火堆稍远的地方,单手托着下巴,略显得百无聊赖。
他的目光穿过跳跃的火焰,落在溪边那道身影上,微微出神,仿佛是在看他,又仿佛是在透过他看向远方。
听到宋芫唤他,他回过神来,随手解下短刀,丢了过去。
宋芫手忙脚乱接住飞来的短刀,小心翼翼地将短刀从刀鞘中拔出,伴随着一声细微而清脆的金属鸣响,刀身暴露在阳光下,冷冽而锋利。
即便他用惯了现代不锈钢刀具,也不禁赞叹一句:“是把好刀。”
在科技并不发达的古代,能够锻造出如此锋利的短刀,无疑是一项令人钦佩的技艺。
难怪当越王勾践剑出土时,能让无数人为之惊艳。
他内心补充一句,不过还是比不上九韶。
他抓着刀柄,小心翼翼地划开鱼身,刀刃果然锋利,很轻易就切下一片薄如蝶翼的鱼肉。
然后用洗净了的宽大树叶将鱼片盛起来。
直到准备调料的时候,他才体会到什么叫“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不管是烤,还是刺身,没有调料的话,味道始终寡淡。
他忽然想到,此时正是山上浆果成熟的时节,于是转向舒长钰询问:“你可知道哪里能采摘到浆果?”
舒长钰微微皱眉,沉思了片刻,然后回答道:“我并不清楚。”
“那就算了,我去找找看。”宋芫刚说完,又突然改变了主意,“不,还是你去吧。”
舒长钰眼睛微微眯起:“你让我去找?”
宋芫双手合十,眼中充满了恳求:“拜托了,你能去吗?”
舒长钰静静地注视了他一会,然后缓缓站起身,沿着他们来时的路走了回去。
目送舒长钰的身影渐行渐远,他迅速从厨房取出一袋精盐,轻轻撒在串起来的银鱼上。
如果舒长钰问起,就说是他带了盐来。
他厨房里的都是细盐,一看就逃不过舒长钰那双眼睛。
太敏锐了。
宋芫根本不敢当着他的面暗戳戳搞小动作。
所以他才故意支开舒长钰,不然盐就没法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