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样,抓住凶手,也是对死者亲人的一种慰藉。”南风安慰道。陆容大概也觉得有点失态,忙解释道:“我有点激动了,你也知道,我和杜妹妹平日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她又是再温柔不过的性子,没想到却还是被凶手盯上杀害了,我就是觉得太难过,太心疼了。”南风见陆容情绪不似作伪,真的是心痛得难以自持,她不免觉得奇怪,若陆容真的是凶手,就算目前已经认定张南是凶手,他也不该如此情绪外露,若是其他人便罢,陆容应该是了解自己的,至少自己断案运气极好的名声还是很清楚的,他没理由给自己找事的,难道自己想错了,凶手不是他?南风又和陆容闲聊了几句,正要告辞,陆夫人来了,她来给陆容送甜汤,见南风也在,便让南风去她那里喝甜汤,南风便趁机告辞,去了陆夫人屋里喝甜汤。陆夫人今天做的是红豆沙,简简单单的红豆沙,偏偏陆夫人就能做出不一样的味道,甜而不腻,南风很喜欢吃,吃了一碗后又添了一碗,哄得陆夫人笑得合不拢嘴。吃第二碗的时候,南风放慢了速度,边吃边和陆夫人聊天,陆夫人看着南风吃,有些感慨地道:“你从前就爱吃我做的甜汤,我们离开宁县的时候,真想将你也带走,我还想着,我的小南风以后再也吃不上我做的甜汤了,可怎么好?虽然我将做汤的方子都给了你,但我知道你肯定不耐烦做,你当时要是听了我的,给我做了儿媳妇,那我可以永远给你做甜汤,可偏偏你不肯,终究是容儿没有福气。”南风有些尴尬,从前在宁县的时候,陆夫人的确试探过自己,是否愿意给她做儿媳妇,一来南风不怎么喜欢陆容温吞的性格,且两人实在太熟,没有那种心动心跳的感觉,更主要的是,陆容对自己也没那个意思,完全是陆夫人的一厢情愿,所以南风很明确的拒绝了,只说一心想做陆夫人的女儿,陆夫人并未因此生气,反而觉得南风贴心,对南风更好了。“师母,从前的旧事便不要再提了。”南风撒娇:“我听说陆大哥马上就要定亲了,还是世家的姑娘,恭喜师母,以后您就可以享清福了。”“也就这么一说,以后还不知道怎么样呢。”陆夫人淡淡地:“你老师就看中人家家世,却不知,夫妻之间,家世是累赘,反而失了感情的纯粹,过得好才怪。”南风觉得陆夫人的话过于悲观,她这位师母是再通透不过的人,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劝,只能安慰道:“高门姑娘大多还是不错的,否则怎么大家都争着娶呢?家世悬殊,未必就不能琴瑟和鸣,师母,日子要自己过的,陆大哥那么聪明的人,总能把日子过好的。”陆夫人微笑:“那就承你吉言吧。”看来陆夫人对这么高门亲事并不满意啊。南风又和陆夫人聊了会儿闲话这才告辞。刚回到自己屋里,谢樾便找了来,看起来神色有些慌张,南风一问才知为了获取情报,他居然用上了美男计,只是丫鬟们太过热情,他这个生手有点吃不消。南风又好气又好笑,不过对于这位下属勇于尝试且取得突破的精神还是给予了鼓励,随后便询问勇于尝试后的结果。谢樾综合了几位丫鬟、小厮和守门婆子的证言,得出的结论是,杜晚娘的死,陆容是有做案时间的,但娇蕊、杏儿的死,应该与他无关,他当时正参加同窗的诗会,这也得到了陆容几位同窗的证实。事情又变得复杂了。难道自己想错了,陆容并不是凶手?陆容当然可以□□,但杀人这种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买凶杀后面两位死者的可能性不高。南风思索着陆容□□的可能性,却听谢樾继续说道:“我还查了陆县令的不在场证明,杜晚娘遇害的时候,他正在上堂,所以人不可能是他杀的,但另外两名死者遇害时,却没有人知道他的行踪,所以逻辑上他是有做案时间的。”“可以啊,谢樾,会动脑子了。”南风大喜过望,用力拍了拍谢樾的肩膀:“懂得举一反三了,孺子可教。”“什么叫会动脑子了?”谢樾不满:“我本来就很聪明的。”虽然从时间线上可以推断出陆容杀了杜晚娘,陆瓒杀了娇蕊和杏儿,但是这些仍然都是推测,还是没有证据。谢樾也想到了这些,觉得一筹莫展:“没有证据,陆容和陆瓒不可能承认杀人,这案子又是陆瓒负责的,就算有证据也早被他清理干净了,难道就让他们逍遥法外?”南风陷入了沉思,证据是很难找到了,这两人也不可能主动认罪,到底要怎么才能把他们定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