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有师父?如此的话你们就更该去死了,难道留你们回去通风报信不成,还是安心上路吧!”
宋言面无表情的淡然说道。
两人的身形只遁出二十余丈远,就被身后的两股银潮从后心洞穿,护体光罩犹如纸糊,吭都没吭出一声,尸首连同大片血水便一同落在了尘埃之中。
此时所有机关傀儡兽全都变为木雕玩偶,安静的躺在地上。在刚刚的混乱之中,仅仅是损坏了十几个而已。
宋言捡起一个精致小巧的白狼,拿在手中翻来覆去的仔细打量几下,感觉大为的新奇。
不过此时也不是研究这些的时候,听那麻子道士的意思,他们还有一位师父,在不清楚此人具体修为的情形下,他还是打算尽快离开此地,以免节外生枝。
宋言将那些无损的木雕挑出,全部收入储物镯中。然后又将三人的首级切下,放入木盒之中,并将他们的储物镯一并收起。
在他之前的有意控制之下,并未损伤到三个人的五官,回到化青门后,可是要凭此来换取功绩点的。
最后,宋言将三人的残尸用火弹梵成灰烬,又简单清理了一下战斗过的痕迹,便驾起飞灵骨舟向天边激射而去。
直到天色再次转黑时,在宋言的全力飞遁之下,已经离开了那片石林数千里之远,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他此时手中握着一本厚厚的古书,看上去一副心事重重之色,其又向下方望了几眼后,将手中的书籍一收,驱飞舟向下飞落而去。
用最快的时间选了一处平坦之地,布下了那套四象雾隐阵。然后他进入法阵的木屋之中,打坐恢复起法力来。
两个时辰过后,宋言这才双眼一睁,目光再次变得清澈明亮起来,不过面上仍然还带着一丝忧虑之色。
他轻呼出一口气,然后将袖中那只贴着定身符的金足噬灵雀取出,托于手掌之中,仔细打量了起来。
此灵禽就这般睁着双眼,平静的看向宋言,并未因身上被施加着定身符而表现出惊慌之色。
在他的神识沟通下,狗粮似乎与之前没有任何不同之处,那丝联系依然十分紧密而牢固,但不知道为什么,宋言却是从它的眼神之中察觉出那么一丝不同以往的清冷之意。
这种感觉也只是转瞬即逝,甚至让他怀疑是不是一时的错觉而已。不过即便如此,还是让他的脸色一阵的阴晴不定。
宋言很清楚,用神识察觉不出什么来,也并不能代表狗粮就真的没有问题。那些高阶的修士或妖兽拥有何种不可思议的神通天赋,能够瞒过自己的神识探查,这可不是他这名炼气期修士可以妄自随意推测的。
之前在赶路之时,他始终放心不下狗粮是否被夺舍的事情,便又将那本记录着检测法阵的书籍重新仔细翻看了一遍。
在详细了解之前不曾留意过的细节后,宋言这才发现,检测法阵虽然布置起来并不算难,但却是要花费至少十天的时间来持续观察,才可以最终确定被测试者到底有没有遭到夺舍。
问题是,如今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就到了门内小比之时,和采摘融灵草任务排名奖励的结算之期。
原本他计划返回途中会耽搁几天,再用上半个月时间去做那羊妖之地的任务,以夺取第一名的筑基丹奖励,如此安排之下,时间完全绰绰有余。
但是,如果再花十天来观察法阵的话,时间就一下子变得捉襟见肘起来。这不由得让宋言面现踌躇之色,心中不停的权衡盘算着。
他沉思半晌后,又看了看狗粮,眼神变得一肃,似乎也终于想通了什么。
万一狗粮真的有问题,而寄附其体内的东西又很厉害的话,他可不相信光靠定身符真会起到什么作用。他返回门中至少还需要几天时间,这期间他绝不想与有可能随时会要他命的东西呆在一起。
宋言自然不是“要钱不要命”的莽夫,如果小命真的不保,那颗筑基丹的任务奖励,他也根本无福消受。
他咬了咬牙,心道:“耽误也就耽误了!”
通常来说,元神在刚刚占据躯体之时,都会虚弱异常,趁着这个时机测试一番,应该是再合适不过了。
他既然已经决定下来,便事不宜迟,立即开始着手布置法阵的事情。
半个时辰后,宋言照着那本古书已经将法阵刻制到了一半的样子。
就在此时,他原本聚精会神的脸庞却是突然间一变,随即停止手中动作,急忙一拍储物镯,取出了一只木雕傀儡。
此傀儡此刻正隐隐散发出一团白色微光,而且四肢的部位“吱吱嘎嘎”不停作响着,似乎是眼看就要被激发的样子。
就在宋言惊疑不定之际,他神色一凝,感应到储物镯中又有几只傀儡同样出现了此种异常的反应。
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当即翻手取出阵盘,在上面打出了一道青色法决,将四象雾隐阵隔绝神识的功能开启,几只傀儡光芒一散,之前的异样反应也随即停止了下来。
不过,宋言的表情却并未因此而放松,反倒更加警惕起来。
他本以为之前灭杀黑傀三煞后,毁尸灭迹之事做得已经很干净了,而且自己也已经遁出了几千里之远,便以为无事的放松了戒备,让法阵保持了一贯的最低消耗运转。
他没想到收取的傀儡中竟然隐藏着问题,一定是被人留下了无法探查的印记,或是使用了某种他不知晓的方法做下什么手脚,因此而被人追踪了过来。
想来追踪他之人就应该是那三人的师父了,如果此人是筑基中期以下的修为还好说。有小柴相助,就算灭杀不了对方,他一心想走的话,相信对方也是无可奈何。不过一旦修为更高,或者人数过多的话,他可是没有多少信心可以应付下来的。
不知自己后知后觉的通过法阵之力切断神识感应,这种亡羊补牢的手段是否能躲过追踪,也不知此人离自己到底还有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