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俅放下手,轻捋胡须,悠悠道:“是某,劝他去的。”
“甚?”
“甚?”
“甚?”
这下,别说是鲁达了,就连林冲并花荣,亦是一脸的懵圈。
这大老远的,绕了几百里路,还没说上几句话,便这样了?
而且,杨志不是将门虎子,名门之后么?
怎么他去梁山落草,一点也不抗拒,反倒竟像是自愿的呢?
想不通,真真是想不通!
“好了,咱们也该上路了。”
高俅翻身上马,就要挥鞭赶路。
“太尉,这些人如何处置?”
落在最后的林冲心细,打扫完现场后,又指着地上的一众军汉发问。
“无妨,不去管,他们醒来,自会离去。”
高俅似乎是完全忘了方才,他明明对杨志说,地上这些人,由他来妥善安顿哩。
有了高俅的指示,林冲自不会多事,于是也翻身上马,快速离去。
又过得小半日,一众军汉陆续醒来,一个个爬将起来,口里直叫得连珠箭的苦。
谢都管跳着脚骂道:“你们这伙腌臜货,不听那杨志的话,如今失了生辰纲,还牵连了小老儿,苦也,苦也!”
众人一看地上的空担,顿时慌了手脚,一个虞侯连忙拉着谢都管,哀求道:“老都管,大错已铸下,且通个商量!”
谢都管怒道:“你有甚个见识?”
虞侯小声道:“若是杨志那鸟人还在,我们自逃不脱充军杀头的罪过,可眼下他不知去向,何不全推他身上?”
谢都管眼前一亮,低声道:“如何推他身上?”
“只说他与贼人串通,把蒙汗药将咱们麻翻了,又将金银全数掳去……”
虞侯的话,说得谢都管连连点头。
接下来,他们如何统一口径,如何报官喊冤,便不值细说。
总之,短短几日之后,青面兽杨志,伙同贼人盗取太师生辰纲一案,不胫而走,广为流传,倒是为杨志落草梁山,提供了不少便利。
……
往梁山布下了至关重要的一颗暗子后,正在策马奔腾的高俅并没有太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