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荣燕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也觉得成,景沐便出去给谭荣燕收拾房间了。
两孩子喝完牛奶困的不行,在床上玩了一会儿就睡着了,大概也是爸妈和奶奶都在,睡前一直保持兴奋状态,若不是贺呈钏出马让他们赶紧睡觉,恐怕两人还能玩一阵子。
谭荣燕看景沐去立刻隔壁的房间,小声对贺呈钏说:“她变得太多了。”
贺呈钏想起景沐那会儿说的忘记了的事情,心里堵得慌,却又不愿意让妈妈费心,只说:“希望这样就好了,她最近状态挺好的,应该是治疗见效了。”
和贺呈钏亲近的家人是知道景沐有专门的心理医生的,但是也知道景沐拒看很久了,贺呈钏这样说,谭荣燕不得不想是不是景沐想开了,开始去看医生了。
虽然说儿子娶了个心里有缺陷的女人她也挺生气的,但是儿子坚持她也没辙,而且两个宝贝很健康活泼,谭荣燕心里的那份不高兴也稍微冲淡了点,虽然不久前她还想着等孩子们大一点后能说服儿子离婚再娶,不过看现在这个情况,还是很乐观的。
“如果治疗真的有效的话,就坚持下去。”谭荣燕略一思量,又说,“真的能恢复的话,就在舆论上造造势,从前的那些流言蜚语也能被压下去了。”
景沐被冷落了好几年,好多人其实并不知道她,关于她的事情甚至成了扑朔迷离的故事,而且就算有什么不好的被人拍到的照片也能以ps说过去,这样的话也能让儿子少点压力。毕竟每次出现在财经报道上都会被将他的婚姻拉出来说事,谭荣燕对这个耿耿于怀很久了。
贺呈钏点头称是。
谭荣燕欣慰的叹了口气,“怎么有种苦尽甘来的感觉。”她嗔怪的看着贺呈钏,“虽然说是报答景沐的救命之恩,但是搭上自己的一辈子也太说不过去了,这是妈妈最后一次认同你的决定,如果这次她还好不起来,那我也不客气了。”
贺呈钏苦笑了一下,说:“如果还不行,恐怕我也坚持不下去。”
谭荣燕看着儿子脸上的愁容,心疼的不得了,但千言万语也只能化作一声叹息。
就在这个时候景沐探进头来,说:“妈,我铺好床了,被子都是我晒好的。”
这几天天气不错,她得空就将房间全部打扫了一下,并且将单子被子都晒了一遍,她没空就让钟点工去做,这个家里里里外外都有种焕然一新的感觉,从前的阴郁早都荡然无存了。
谭荣燕刚和贺呈钏聊过景沐,见她的确是温柔贤惠了很多,谭荣燕心里也高兴,说:“行,你们聊着,我去睡了。”
谭荣燕一走,景沐就更加紧张了。
“那个……”
“去洗漱吧。”
两人同时开口,却没有目光的对视,贺呈钏走过去去看两个孩子,景沐在床边踌躇了一会儿,也不知道再说什么,心里有些难受,却只能转身去洗漱间。
贺呈钏脱掉了外衣,放在一边的凳子上,景沐洗漱过后去一楼检查了一下门窗,确认都关好,正准备将玄关的灯关了,却忽然看见沙发上的袋子。
袋子里露出淡蓝色的衣服,景沐走过去一看,果然是自己在李梦那里换衣服的时候脱下来的那套。
原来贺呈钏后来是去给自己取衣服了吗?
景沐忽然鼻子一酸,迫不及待的上了楼,她也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就是想看一看贺呈钏,但是一进卧室就看到贺呈钏已经靠在床边睡着了。
虽然是周末,可是景沐记得自己打电话过去的时候贺呈钏还是在上班,他应该很累了,景沐穿着很绵软的拖鞋,很轻的走了过去,凝视着男人。
说来奇怪,贺呈钏这种典型的“小白脸”长相并不是景沐喜欢的类型,但是这个人却强势而温柔,细心而专情,甚至现在的景沐都没有从他身上看到缺点。
贺呈钏睡觉应该很安稳,因为他双臂抱在胸前,靠着还没有拉开的被子,就那么睡了,哪怕是这种不经意的动作里也透露着谨慎和防范,景沐觉得挺奇怪的,她不了解贺呈钏的过去,不知道是什么造就了他的这种性格。
大概是景沐的视线凝聚在男人身上太久,贺呈钏忽然睁开了眼睛。
“……”
景沐顿时有一种被人识破的窘迫感,贺呈钏却从容不迫起身,说:“睡吧,我去洗澡。”
那天晚上两个人也再没说什么,景沐听着哗啦啦的水声,心事重重却很快入睡,不知道是不是有孩子和贺呈钏在身边的缘故,她睡得很好,而第二次和贺呈钏睡在一起,也因为中间有两个宝宝而不显得多么不习惯。
早上景沐起得很早,她最近在努力地锻炼身体,她的目标是身体能达到过去的百分之七十的水平就好,起来后孩子们还在睡,但贺呈钏却不见了。
景沐洗漱完毕下楼,发现贺呈钏在弄早餐,背对着他的贺呈钏穿着淡蓝色的拖鞋,家居服——原本他放在这里的——沐浴着晨曦的他看起来特别的柔和。
“这么早?”贺呈钏挑眉笑了,“吃早餐吧。”
好像昨夜的争执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看贺呈钏这样好像没事人似的样子,景沐松了口气的同时又觉得失落,他好像根本没有在乎这个。
她走过去和贺呈钏并排站在桌台前,又拿出一个碗来,但只是冲了杯蜂蜜水,“妈起来了没有?”
贺呈钏说:“没有呢,可能昨天累了。”
景沐说:“那我去跑会儿步,估计能赶在孩子们起来前回来。如果他们起来早了,你给冲点麦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