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六艘倭寇护航船只几乎都没有看清楚来敌船只是何种模样,就纷纷中弹沉入了大海之中,海面上浮着落水的倭寇喽啰,被几个亲信架着跳入海里的倭寇头目看着烧成一片的船只和海面,大喊:“快去宝船上,那里的东西不能让敌人抢走了!”
那两艘装运着无数金银珠宝的船只却在这场突袭战中毫发无损,但船上的那些倭寇早已经不知所措了,他们不断联络前面的头领,但总是无法得到指令。
就在这些倭寇像无头苍蝇似的在船上乱窜之时,突然一个倭寇指着半空喊道:“你看,他们下来了!”
众人抬头朝上一瞧,顿时吓得脸色发绿,只见刚才一直挂在半空中的这些大灯笼突然下来了,眨眼间就已经到了他们的头顶上空,这时候这些倭寇才清楚的发现,原来这些大灯笼下面挂着一个大篮子,篮子里有不少手持枪械的军士,无数箭矢雨点般的从上面飞下来,好几个抬头观望的倭寇被箭矢射中,当场毙命。
其中两只大灯笼一头撞在了宝船的桅杆上,当时就烧了起来,这下船上的那些倭寇就更惊恐了,纷纷发一阵喊,不管三七二十一,跑到船舷处,纷纷下饺子似的朝海面上跳下去。
几个下来的人迅速爬上了正在烧着的桅杆,抽出大刀猛砍那桅杆,萨尔瓦多和安东尼奥他们顺利的降落到了一艘倭寇的宝船纸上,他们的手下火铳手和弓弩手立即控制了船舱,不到一刻钟,就掌控了整艘宝船。
虽然在降落过程中,有十多个部下不幸撞到了桅杆和其他东西坠落摔死烧死,但大多数气球上的部下还是成功降落,并且迅速控制住了这两艘装满金银财物的宝船。
那两艘船上的倭寇武装已经被吓破了胆,逃命都还来不及,哪里还有心思抵抗这些突然从天而降的来敌?
跳入海里的那些倭寇很快就听得一阵声音响起,是用他们听得懂的日本话说的:“要活命的游上来,我们保证你们的性命,喜欢游水的继续,我们不强求!”
那些倭寇听得这个,纷纷朝附近的舰船游过来,他们跟着汪直在海上做海盗,上岸做倭寇烧杀抢劫,为的是图财,哪里肯就这样完蛋的,听得有机会活命,当时就纷纷游过来逃命,只有那个倭寇头目却不敢,他知道,这次祸大了,就算他能保住性命,汪直也是绝对饶不了他的,这么多的金银财物丢了,他是没办法回去交差的。
于是这个家伙不顾手下亲信的阻拦,掏出短刀子捅进了自己的肚腹,随即血涌出来,迎来了附近一群寻找食物的鲨鱼,这些鲨鱼嗅觉很灵,闻到血腥味,便蜂拥而来,吓得那些倭寇赶紧四散而逃,不到一会儿工夫,那倭寇头目就被几条鲨鱼给撕碎,落入了鱼肚之中。
陆兵接到了鲁游击传来的战报:敌船八艘均被我擒获,其中宝船两艘,里面所载金银珠宝无数,请大人速速过来查验!
陆兵来到了那艘装满金银珠宝的船上,沈浪满脸欣喜的过来拱手作揖道:“陆大人神机妙算,今次截获两船浮财,数量之多,超乎我等想象,实乃朝廷之福啊!”
此刻的沈浪和他带着的那些锦衣卫对陆兵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如此两船浮财足足可以让他们向上司请功交差了,本来他们以为这次肯定要跟倭寇来一场血战的,没曾想却如此顺手,着实有些出乎他们的所料。
“好,沈大人,这次很顺手,你们可以回去交差了,记得回来的时候,多带些锦衣卫的兄弟们过来,抗倭灭贼寇,锦衣卫要是不出力那是说不过去的,想必你们的都督大人也是不愿意的!”陆兵笑着对沈浪说道。
陆都督这个人的传奇经历引起了陆兵的兴趣,他觉得要是能有陆都督的帮助,那对今后的抗倭大业是很有帮助的,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嘛,他陆兵可不像那些士大夫,热衷朝中宦海争斗,他需要的是能够有更多的力量来支持抗倭!
“遵命,属下必定向指挥使大人禀告!”沈浪急忙说道,这次任务完成得很轻松,这么快就搞定了,让他和手下都感到很喜悦。
直到凌晨时分,南澳岛上的汪成才接到了手下传来的消息,说是两艘从鹿儿岛过来的宝船遭遇了拦截,护航的武士全部下落不明,宝船和护航船只被不明海上船队截走了!
“什么?宝船被截走了,谁干的?那些护航的武士呢?没有一个回来?”汪成听得这个,差点要从床上跌落下来。
“发现情形的兵士驾船赶到出事海域,发现没有船只和武士的踪迹!”手下连大气都不敢喘,这个汪成喜怒无常,杀人不眨眼,生怕他一怒,将自己给杀了。
“娘的!都是饭桶!”汪成大怒,猛然一拍床边的扶栏,扶栏当时就碎开来,散落一地,吓得几个侍妾连连尖叫逃了开去!
那手下剧烈的哆嗦起来,身子就像筛糠似的,连连在地上磕头道:“大人息怒,杨先生已经派人去追了!”
听得杨军师已经派船去追了,汪成这才缓了下来,只要杨先生出手,那这个事情还有转圆的余地,否则这么多的两船金银珠宝被人节奏,那叔叔还不剥了自己的皮啊?
杨先生坐在了屋中,盯着案上的那幅海图发呆,旁边站着一排倭寇头目,都等着他发话。
自从上次南澳海战遭到了惨败后,杨先生就留在了汪成这里,汪直告诉他:“杨先生,汪某有些力不从心了,徐大海早就有反叛之心,本来汪某以为能够镇得住他,不晓得他从何处招来如此厉害的将才,南澳一场海战就将我们的水师打残了,此人倒是不足虑,眼大无光,只晓得眼前的利益,只是他的老婆柳翠翘是个人物,如今再加上这个新来的将才,我们今后的日子恐怕是不过好了!”
“主公不必忧虑,柳翠翘虽然有几下子,但毕竟是女流之辈,她的野心能有武则天大?恐怕也比他丈夫徐大海高不了多少的,那个新来的水军统领倒是个人物,不过据杨某得到的消息,此人可不是徐大海和柳翠翘所驾驭得了的,我等不必太过忧虑,三月之内,沥港肯定出事!”杨先生很自信的点点头道,他擅长面相,从那次南澳岛大会上他看得陆兵的面相之后,就觉得陆兵非池中物,绝不是徐大海这等草寇所你那个驾驭的。
“但愿如先生所言,不过汪某经此一战,确实有些心灰意冷了,得给机会给年轻人了,我等老朽还是退避海外做逍遥渔翁去吧!”汪直心生退意是早几年就有的了,那是他的事业上最为鼎盛的时期,大明沿海所有的海域都在他手中,每天收进来的钱财不计其数,以当时的财力,完全可以将日本诸岛全部买下来。
汪直觉得,这辈子就算富可敌国,手下猛将战船如云,没有得到明廷的正式承认,终究是一个草寇海盗而已,如果能够得到朝廷的招安,封王列侯的话,那这辈子算是值了。
自此以后汪直就不断派出人来跟官府接触联络,但均被朝廷回绝,朝廷要的是他立即归顺,接受改编,但不能讲条件。跟他汪直的要价差太多,最后汪直一怒之下,就断了这些接触,重新开始了上岸袭扰,再加上手下豢养的那些真倭无法无天,上岸后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终于酿成了沿海的倭寇祸害!
后来汪直在日本沿海买下来几个海岛,将事情交给侄子汪成打理,开始了半隐居,一般情况下,只要不是什么大事,他是不会出来的,这次南澳大会是整合沿海倭寇和海盗的大会,关系到今后数年他们这些人马的走向,作为总盟主的他自然要出来的。
但随即后来的一场大海战,让他突然发现徐大海已经尾大不掉了,心中的退意更为强烈了,便找来杨先生,让他留在这里继续辅佐侄子一段时候:
“先生啊,成儿脾气暴躁,汪某一直放心不下,陈东和叶麻子虽然此刻对我很是恭敬,但难保在以后还是这样,汪某有个请求,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汪直对杨先生很是客气。
“主公待我如同父母再造,杨某穷困潦倒快饿死之时,要不是主公相助,现今已是孤魂野鬼一个,主公有话请讲,杨某必定在所不辞!”杨先生当年屡试不中,又遭遇贼寇抢劫,身无分文,穷困潦倒即将饿毙街头之时,正是汪直出手相助,并且带着他出海闯江湖的,杨先生有今天的地位和成就,当然全是汪直所赐,自然是再造父母一样的。
“我意已退,但实在放心部下成儿,成儿脾气狂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