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病不管是身上的穿着佩饰,还是其说话的语气,以及肖远都看不清的武功路数,让方多病整个人在肖远的眼里都透着一股子不简单。
“你,哼。”
肖远握了握拳头,咬牙退到了一旁,暂时的不与方多病计较,一双眼睛却是紧盯着二人,满是防备。
在肖远看来,他已经做了让步,事情就该到此为止了,李莲花却是眉眼微垂,就在肖远一眨不眨的注视下退了回来,和方多病一起远远的站到了一旁。
“你们,”
“抱歉啊,在下确实才疏学浅,担不起这重任,劳烦肖耆长另找他人吧。”
“你说什么?”
肖远没想到,他不与二人计较,二人却与他计较了起来,正想说“不愿做随你!”
可一抬头看到旁边那几个大夫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样,硬生生的忍了下来。
“不管最后结果如何,都无需诸位承担,县丞大人自会向上面言明一切。”
肖远重新将目光看向两人,握了握拳,强压下心中的不愤,忍着性子道:“李先生,方公子,有劳了。”
“这还差不多。”
方多病撇了撇嘴得意的扬了眉,样子实在招恨却又让人无可奈何。
气得肖远差点一口银牙都咬碎了,肖远心中防着二人,却又不得不低下身段让二人帮忙,别说这心里多憋屈了。
冬日的阳光虽不如夏日那般的炙热强烈,但到底有些影响,李莲花便让人在尸体上方搭了个篷子,隔去了娇阳投下的光影,净过手整理好身上的衣物后,这才揭开了盖在尸体上的白布。
白布刚一揭开,就听旁边有人不适的倒吸了口凉气,那几个被迫拉来验尸的大夫紧紧的挤到了一处,显然是被这尸体的样子给吓到了。
这声音让肖远不悦的皱了眉,却在下一刻,目光就被李莲花和方多病两个人给吸引了过去。
方才的声音,半点都没有影响到正在验尸的李莲花和方多病二人,李莲花负责验尸,方多病则在一旁帮他做着记录。
“头颅完好,左颈处有一处齿痕,深约半寸,呈漏斗状,像是某种猛兽的利齿。
前胸有被物体抓伤的痕迹,其左胸处可见青色淤斑,生前应受过重击,左下腹可见撕裂性伤,边缘灰白,无血液喷溅,应是死后所致。
死者左臂上多有爪痕擦伤,右臂已不知去向,断口粗糙不平多有血粒,应是生前被强行扯下……
除此之外,尸体的前胸,后背,以及残留的肢体上,都有被啃食的痕迹……”
肖远一开始并未抱太大的希望,这仵作的活若是人人都能干的话,他们也不会这么麻烦的每到出了事情都得低下身段去请人过来了。
一是因为人们对此多有忌讳,二来,也是最重要的,也得看这人有没有这个本事。
县丞当时让他找人过来时,他就不同意,奈何身份原因不得不从,人虽找来了,但压根就没想过这事能成。
他早已预料到了结果,也已经想好了给县丞回复的说辞,只是没想到,这个被他一时冲动拉来的人,出乎了他的预料。
李莲花验尸的手段虽与真正的仵作还有所不同,可单凭李莲花说出的那些,就已让肖远震惊。
这也让肖远对李莲花和方多病二人的身份更加的好奇。
李莲花直起了身来,替尸体重新的盖好了白布,走到一旁的水盆前将手洗净,接过方多病递来的帕子将手指一根根的擦拭干净,这才慢吞吞的挪到肖远跟前,将方多病刚拿来的验尸记录交给了肖远。
“从目前的验尸结果来看,初步判断,此人应是失血过多而亡,死者身上有多处擦伤,身上遍布齿痕,皆是尖利细长,很像是被猛兽的利齿所伤,甚于死亡的时间,从其尸僵的程度来看,应是在昨日的巳时到申时之间。”
“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