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他的伤很重?”简轻语敏锐地捕捉到重点。
奚清一看她面露担忧,顿时有些后悔自己的嘴快:“嗯……其实也还好,不算什么大事。”
简轻语抿了抿唇:“是我考虑欠妥了,他还在误会我们的关系,我却要你去给他医治,难怪他会拒绝。”
“那让师父去?”奚清试探。
简轻语想了一下,摇头:“算了,换其他医馆的大夫吧,最好是别让他知道是我们请去的,免得他继续拒绝。”
“……听起来很有难度啊。”奚清头疼。
简轻语咬住下唇,半晌看向了他:“其实也没什么难度。”
奚清:“?”
一个时辰后,季阳笑眯眯地出现在陆远房中,跟在他身后的,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大夫。
“老大,我请了个大夫,来给你看手伤。”
陆远扫了他一眼:“出去。”
“好嘞!”季阳果断往外走,快走到门口时突然道,“对了,简轻语已经醒了,但是身子还很虚,得暂时躺在床上安胎,若是随意起来的话,可能会保不住孩子,月份都这么大了,一旦孩子出问题,可就是一尸两命。”
说完,他像自言自语一般,“她担心你伤势,若你一直不肯医治,恐怕她是要亲自来一趟的。”
说完,季阳啧了一声,便叫上大夫往外走,刚一走出房门,屋里便传来陆远冷峻的声音:“大夫留下。”
“是!”
季阳松一口气,赶紧请大夫进去了,待陆远手上的伤都处理妥当,才跑去客栈门口告知奚清。
“多谢季公子。”奚清道谢。
季阳摆摆手:“不必谢,对了,简轻语真像你说得那般严重?”
“情况是有些不妙,不过只要悉心照料,应该没什么大碍。”奚清认真回答。
季阳皱了皱眉,想到什么后从怀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荷包:“拿去,给她买些补品,尽快让她好起来。”
奚清猜到荷包里有什么,赶紧摆手拒绝:“不必不必,医馆还算宽裕,不用季公子破费。”
“拿着,不是给你的,”季阳说着,强行塞到奚清手里,“千万照顾好她,若缺什么就跟我说,她若是出了事,你跟你师父都别想活,知道吗?!”
奚清嘴角抽了抽,显然已经习惯了他的说话方式,点头答应后便将荷包放进了怀中。
季阳这才满意,斜了他一眼后问:“你现在要去哪?回家吗?”
“不回,先去一趟邻居王婶家,阿喃近来身子不便,我跟师父两个男人不好贴身照顾,所以想请王婶来帮忙。”奚清诚实回答。
季阳点头:“没错,你一个大男人,随意进出姑娘家的寝房算怎么回事,请个女人帮忙是对的,走吧。”
“好的,告辞了季公子。”
奚清道完别便往前走,走了两步后现季阳还在身边,他顿了顿继续往前走,结果季阳还是跟着。
“……季公子?”奚清无奈。
季阳横他一眼:“看什么看,简轻语如今可是怀着我家大……老大的孩子,我自然要跟去看看请的丫鬟如何,万一请来一个别有用心的,你担待得起?”
“王婶是邻居,不是丫鬟。”奚清纠正。
季阳不当回事:“都一样。”
奚清见状干脆不解释了,随便他在身后跟着。两个人一同走到了王婶家,敲了敲门后见到了王婶的丈夫,于是表明了来意。
“这可不巧,你婶子昨个儿才带孩子回娘家,恐怕一时半会儿不回来,要不你再请别人?”王婶的丈夫遗憾道。
奚清一听王婶出门了,只好点头答应。
两个人从王婶家出来后,又去找了几户人家,结果都没找到合适的人。
两人溜达半天后,季阳不耐烦了:“你就不能找个真的丫鬟来?非要找什么邻居。”
“丫鬟都是小姑娘,未必能照顾好阿喃,”奚清皱眉,“还是得找些力气大的婶子大娘才行,你不知道,阿喃一整日都没怎么吃东西,给她放在屋里的恭桶也没用过,估计就是不好意思麻烦我们。”
“……她怎么这么惨,我听了都觉得可怜。”季阳无语。
季阳回到客栈后,第一时间将此事告诉了陆远:“这漠北小镇实在不行,听说整个镇上就一个稳婆,还没有学过医,还是得尽快带她回京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