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了,可不管好不好,做错事都要受罚的不是?”陆远低声安慰。
简轻语勉强扯了扯唇角,结果笑得比哭的还难看:“我来京都时师父给我准备了金疮药,你先用一些。”
说着话,便起身去翻自己的包袱,结果翻了半天什么都没找到,两只手握着不知名的药瓶微微颤抖。陆远轻叹一声,从她背后将手伸过去,在一众药瓶中找到一支:“来吧,给我上药。”
简轻语抿了抿唇,红着眼角抬头:“我是不是很没用?只能看着你受苦,却半点也帮不到你。”
“不要胡思乱想,你只要跟话话都平安,便是帮我最大的忙了,”陆远安抚,“快点过来,我的伤口疼。”
简轻语闻言,咬着下唇走了过去,为他仔细地上了一层药。
当晚休息时,简轻语怕碰到他的伤口,便跟他隔得远远的,只是睡熟后还是被陆远拉进了怀里。她在睡梦中轻哼一声,枕到陆远的胳膊后才算彻底睡踏实,而陆远睁着眼睛一夜未睡,翌日天不亮便起来了。
简轻语睡得迷迷糊糊,听到他的动静后挣扎着半睁眼睛:“你走吗……”
“嗯,今晚我就不过来了,等到远县的事都办妥了,我再回来找你。”陆远在她额上印下一吻。
简轻语低低地应了一声,便敌不过困意再次睡去,陆远失笑,盯着她看了许久才离开。
简轻语彻底醒来时,天光已经大亮,身边也不见了陆远的踪迹,她孤零零坐在床上了许久的呆,直到英儿进来才回神:“英儿。”
“大小姐,你醒啦。”英儿上前。
简轻语抿了抿唇:“你再出去替我打探一次消息。”
英儿愣了一下,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
她们还是用上次的办法,英儿顺利出去后,没过多久便回来了,一见到简轻语便直接开口:“奴婢已经查过了,锦衣卫前两日办差时的确出了纰漏,九爷也是因此才被罚的。”
简轻语蹙眉:“你这次是从哪打听的?”
“奴婢听大小姐的,多去了几个地方,戏园子门口、酒楼、还有集市奴婢都去了,锦衣卫一向是京都百姓最喜欢的谈资,想查到这些也不难。”英儿笑道,“听说九爷被罚之后,圣上还叫人送了补品过去,想来还是看重九爷的,大小姐这下总该放心了。”
她说罢,看到简轻语忧心忡忡的模样,愣了愣后不解地问:“大小姐,这不是好事吗?您怎么不高兴。”
“我只是觉得,你查得太容易了。”简轻语长舒一口气。
英儿不太明白,还想继续追问,简轻语却疲惫地摇摇头,轻易将此事揭了过去。
接下来一整日,她都老老实实地待在寝房,只有晚膳后去园子里转了一圈,不出意外在那里看到了喂兔子的简震。
“我记得先前就两只,如今怎么这么多了?”简轻语含笑上前。
“大姐,”简震听到她的声音立刻站了起来,见她一直盯着兔子,不由得叹了声气,“我养之前也没想到兔子这般能生,如今已经送出去几窝了,还是这么多,父亲都快气死了。”
“花园都要啃秃了,难怪父亲生气。”简轻语扬唇。
简震耸耸肩:“这些兔子难闻得很,我扶大姐去别处走走吧。”
“也好。”简轻语说完,便朝他伸出了手。
简震立刻扶着她往外走,姐弟俩走了一段后,简轻语突然握紧了他的胳膊,压低声音开口:“震儿,能帮我个忙吗?”
简震愣了一下,忙低下头认真听,听完之后有些为难,半晌还是点头答应了。
简轻语松了一口气,同他走了一段后便转身回房了。
如陆远所说,这一晚他没有再来。
这还是她回京之后,第一个没见到陆远的夜,一时的不适应、以及沉甸甸的肚子,都让她难以入眠。简轻语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子里不断闪过自己与陆远这段日子的点滴,越想心情便越沉重。
就这么辗转到天亮,她便立刻起床了。
半个时辰后,简震坐着侯府的马车,大摇大摆地出了侯府。马车做贼心虚一般,马不停蹄地往前跑,一直跑到离侯府极远的地方,才逐渐慢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