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丘处机是杨康的师父,杨铁心叫来在门外望天的伍越昭,让她当着自己的面,给丘处机行礼叩谢。
伍越昭:“。。。。。。”
不是!都有病吧?!
不跟你走,你们觉得做孩子的贪图荣华富贵、爱慕虚荣,是大奸大恶之徒。
行吧,这回跟你们走了。
嚯!缺席十八年的父子亲情没补上呢,当爹的权利先行使起来了?!
挺丝滑啊!
伍越昭没搭理杨铁心的旨意。
只是看着丘处机,很认真的问他:“师父竟然是与我生父认识的?!那您来找我,主动做我师父,也是因为我生父的缘故?!”
丘处机扬了扬脖子,表情有些倨傲:“那是自然!”
虽然他没有直说,但是他那个表情很明显的表达出,如果杨康不是杨铁心的亲儿子,他才不配做他丘处机的弟子!
“既然师父知道我生父是谁,为什么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这件事?!母亲做了十八年金人王妃,对我的身世绝口不提,您眼看着看着我做了十八年的金人小王爷,也对我的身世绝口不提。”
“以至如今我落得两头不是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昨夜梦见少时,六王爷教我杀宋人,灭宋国。”
“醒来,我思虑半晌,仍旧是不理解,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就那么眼看着我杀同胞,眼看着我随着六王爷的教育灌输,鄙夷仇视宋国。”
“你们为什么不说?!是在等什么?!是在等着看我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有多崩溃吗?!”
“还是在等着到那一刻,但凡我行差踏错,你们就站在道德制高点指着我骂,骂我贪慕虚荣,骂我数典忘祖,骂我认贼作父?!”
伍越昭的质问,结结实实、有理有据,以至于让丘处机无言以对。
他心想发作,想摆师父威严,可是他对坐就是杨铁心,所以不太好意思。
杨铁心眼见丘处机为难,尽管他也觉得心酸,但他第一反应是指责自己的孩子:“康儿,邱道长是你师秦,他对你有十八年的教养之恩,你怎么能如此不敬?!”
“这你可错了。”伍越昭看着摆爹谱的杨铁心,鄙夷的扯了扯嘴角:“这十八年来精心教养我的,是完颜洪烈。你口中这位尽心尽力的邱道长,不过是在我这儿挂个师秦名头,经常是一年半载的见不到人。”
“想来他是真的很忙吧?!忙着抗金,忙着杀贼,以至于都忘了提醒一下我这个认贼做父的傻子!”
“康儿,这是怨娘啊!”
包惜弱凄凄惨惨的看着伍越昭,一把年纪,仍旧是娇花儿一朵。
“诶!可不敢这么说!”伍越昭连连摆手:“娘比我命好,不管是落在谁手里,都是好声好气对着你。哪像我,左右落得不像个人!”
痛痛快快的骂上一场,伍越昭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只留下一屋子有心想怒却又找不到发力点的人。
穆念慈下意识的跟上来,看那个表情,应该是想安慰的意思。
被伍越昭瞪了一眼后,她止住脚步,没敢再跟上来。
当然,伍越昭也没走远,她只是坐回门口的石头上,继续望天。
她讨厌丘处机,小时候只觉得他有些固执,长大了才发现,这老头子行事做人那叫一个唯我独尊,纯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