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了,他都要忍成忍者神龟了。她还要他再滚到哪儿去?
他便生了一丝戾气,歪头眯眼盯紧她:“我偏不呢。我今天就不走了,等你到下班,咱们一起回家哈。”
时年恼得咬紧牙关,忍耐道:“汤sir,我想也许是我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于是在咱们两个有限的几次见面中给了你什么错觉,才让你对我生出这样不该有的遐想。那我先跟你道歉,也请你收起这份遐想,这对你我,对你和向远的友情,都好。”
“不,”他依旧撑着手臂垂首望她:“那对我却不好。时年,你并没有在我眼前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出格的是我。或者说……让我看见你,让你出现在我眼前,这本身就是个错误。”他抬手向上指指:“是上天犯下的错。”
真是一笔越算越糊涂的账。
时年闭闭眼:“算了,算我没说。我要回去工作了,汤sir自便。”
他的身子压得太近,时年只好从他手臂下钻出去。
他眯起眼望她背影:“嘿睡美人,你列明的嫌疑人都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哦。”
他凭什么说她错了?她究竟错在哪儿了?
整个下午,这个问题几乎将她折磨疯。只能死死忍住了,没有立时出去跟他问个究竟。
汤燕卿说到做到,当真等她一起下班。
时年和叶禾一起走出办公室来,人流里他警服笔挺,逆流而立,宛若烟波浩渺中的一杆修竹。隔着墨镜,目光平静望来。
叶禾登时紧张得一把就抠进了时年手背的肉里,时年疼得一咧嘴。
他瞧见了,便迈开长腿逆流而上走到她面前,蹙眉问:“伸手。”
所有的同事,不论男女都望过来。男性倒还平静,女性都忍不住露出一脸的艳羡来。
时年却越感尴尬,急忙将手藏到背后:“没事。”
他伸手到她眼前来,掌心摊开。
时年惊得险些一跳,还以为他是非要要她的手……幸好他及时说:“车钥匙拿来。”
“干嘛?”她将半面身子45°角后转。
他便又轻挑唇角:“这个姿势是……逃避。不过没用,拿来。”
前后左右的同事都看着,身边还有一个叶禾,时年不好当场发作,只得掏出车钥匙交给他。
他高挑眉尖,得意地收起:“嗯哼,你的迷你裙,从此由我接管。”
他又这么故意歧义地说!
时年生怕周围同事误会了,便连忙放高声:“sir你们警方都不派一部警车给你么?”
“嗯哼,”他挑眉望来:“你给报销么?就你那点薪水?”
叶禾却顾不上听他们两个斗嘴,焦急扯着时年的手臂:“头儿,头儿!我今晚搭便车好不好?”
时年又瞟了他一眼,便点头。
也好,车子里多个叶禾,倒能消除两人独处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