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妈应声去做,温印借着低头饮茶移开了目光。
卢管事也不好再说旁的。
……
很快,胡师傅到了屋中。
温印在,李裕让跟前这个名唤胡师傅的人替他把脉和查看身上的伤口,没有多问。
他知晓温印谨慎,不会在旁人耳目下,明目张胆让大夫来替他诊治,胡师傅不是大夫,他猜得到。
胡师傅看到他这一身伤的时候,明显愣了愣,没作声,但再后来的检查便更仔细了些。
李裕也全程配合他。
良久,等胡师傅细致看过,也把过脉后收手,“公子,可以了。”
李裕才拢了拢衣裳。
胡师傅起身,半朝着李裕,也又半朝着温印道,“公子应当在病榻上躺了不少时候,皮外伤差不多已经痊愈了。但伤筋动骨少则百日,加之从脉象推测,公子昏迷的时间有些长了,需要恢复时间。公子这段时日千万要静养,不宜激烈动作,也不宜大补,饮食以清淡为主,老夫会将调理的食谱到黎妈这处,旁人不会觉察。”
李裕看了看胡师傅,对方连他昏迷一长段时间都能诊断出来,医术不差。
李裕没出声。
“有劳胡师傅了。”一侧,是温印颔首。
胡师傅笑了笑,又道,“公子年轻,能恢复好,只是要耐性。旁的倒也没什么大碍,但公子应当饿了。”
李裕:“……”
温印:“……”
恰逢此时,李裕的肚子非常不合时宜的轱辘一声。
尽管温印,黎妈和胡师傅都佯装没听见,但架不住李裕的肚子又再次轱辘一声,李裕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青了。
温印却好似不察一般,继续朝黎妈道,“黎妈,替我送送胡师傅吧。”
胡师傅拱手。
“胡师傅,我夫君的事,暂且不要同外人提起。”临末了,温印叮嘱。
‘某夫君’脸上还挂着菜色,当下也跟着自觉对号入座,看向胡师傅。
胡师傅连忙应道,“夫人放心,我们全家上下皆受过侯府和夫人的恩惠,知晓什么话当说,什么话不当说。胡某今日来此处,是因为夫人体寒,又才从定州回京,不适应京中,所以来看看如何给夫人做食疗食谱,旁的胡某什么都不清楚。”
黎妈去送胡师傅,屋里就剩了李裕同温印两人。
想起方才那几声肚子叫唤,李裕目光特意避开温印。
“胡师傅信得过,你不必担心。我先走了,你若是有事就寻黎妈。”温印说完转身。
李裕微讶,“你,你去哪里……”
如果温印只是出屋,不会特意同他说这一句。
温印要离开离院。
尽管李裕不愿意承认,但眼下,如果温印忽然离开,他心底会莫名不安。
“归宁,”温印轻声道,“出嫁后的第三日归宁……”
李裕愣住,他是忘了……某人再次自觉对号入座,“我,我不是还病重没醒吗?你自己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