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湖苑时,路边都是各府的马车。
贵平引路,柏靳走得是特意为李坦留的路,清风台周遭的席座前,已满满都是京中的世家子弟。
柏靳隐约听到,“献舞”“染指”“赏赐”“帐中”之类的字眼,柏靳脸色已经有些不怎么好看。
榆钱也没想到会如此。
等到清风台前的主位上,李坦已经在了。
“殿下。”李坦寒暄。
柏靳颔首致意。
两人一道在主位落座,说了些无关痛痒的问候话,周遭也跟着安静下来。
稍后有舞姬上前羡慕,众人也都举杯朝柏靳敬酒。
前晚的宫宴都是鸿胪寺和朝中要员,今日的清风台设宴,便都是年轻的世家子弟,柏靳隐约猜到些许。
但等这场助兴的歌舞结束,在众人一片艳羡的目光里,看到一道纤细的身影,在腊月里穿着单薄衣裳,赤脚到台中时,柏靳还是不由皱了皱眉头。
周围却有口哨声响起。
那道身影打着颤,是还在哭,台上的场景同台下形成鲜明对比。
李坦和柏靳的脸色都不好看。
榆钱皱眉,艹,这是唱得哪一出啊!
神经病吧!
***
离院中,温印朝太医道,“是的,晨间的时候,我见他手指动了动,之前没见过,但是唤了几声,人没醒。”
张太医一脸凝重。
废太子在病榻上多久,朝中皆知……
就是个烫手的山芋!
如今,如今要是忽然醒……
张太医后背都是湿了,这不是开玩笑的事,稍有闪失,项上人头不保,不能看错。
“夫人先别担心,让太医院先看看。”张太医紧张。
温印让开。
这一趟听说是废太子这处的事,张太医留了个心眼儿,还叫了另外两人一道同来。
眼下,三人轮流上前替废太子诊脉,也依次查看。
人是还没醒,但面色逐渐红润,额头也渐渐冒出细汗,脉象来看,渐渐有力,没错,是昏迷已久,但要醒的模样……
这!
三人心中都跟着忐忑。
三人中以张太医为首。
张太医问起,“前一次会诊是什么时候?”
另一侧的太医应道,“大人,是下官来诊断的,大婚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