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咬张太医那种咬。
就是,他也不知道就是什么。
许是药性上来,脑子里迷迷糊糊一片,他也迷迷糊糊得想,其实他知道不是咬,是话本子里,他反复看过多遍的。
他想亲她……
他想亲温印,这个念头让他再度清醒。
他想亲温印,在她指尖轻轻点了点他额头,说那句“小奶狗,魔怔了是不是”的时候……
李裕皱眉,心中轻叹,而身后,均匀而平和的呼吸声传来,是温印睡着了。
李裕反倒睡不着了,心里就似藏了事情,又似空唠唠的一般。
睡不着,脑海中的事便席卷而来,京中的,朝中的,军中的,还有眼下离院的,都潆绕在脑海间,没有片刻安宁。
他是不应当眼下想温印的事……
离院里,能帮他的只有温印。
温印维护他,是拿他当小孩子,他只能,悄悄喜欢她……
李裕缓缓转身,像早前一样,靠近她,慢慢伸手环上她腰间,将她揽在怀中。
她怕冷啊……
但他没告诉她,他也怕。
而且他从小就怕冷。
但是,他是夫君,总要照顾她些,不是吗?
想到这两个字,他心中莫名忐忑,但又莫名安稳和踏实……
许是这样环着她的时候,两人很亲近,他心中也安宁,脑海中的困意浮上,不像刚才那样睡不着,而是揽着她,慢慢阖眸。
……
到夜里,还是不出意外得被冻醒。
这屋中的碳暖已经很足了,锦帐也隔绝了寒意,只是离院是早前的皇家园林,只是短暂赏梅用的,修建的时候没想过有人会留宿过夜,所以墙面没做精细处理,年久了,也会透风。
他仿佛也习惯了夜里被冻醒,醒来之后只会拽拽被子继续睡,不会像早前一样又惊又恼还带着怨气和委屈,眼下,凑近她就是了,总能拽着些许被角御寒,但温印总能不遗余力得将所有的被子卷走……
他轻叹。
今日要在太医和余妈跟前演习怄气,所以没吃多少东西,又饿又冻最难熬,终于,在实在很冷的时候,他轻唤了一声,“温印……”
温印没醒。
他顿了顿,温声道,“阿茵。”
就在床榻上,锦帐中,只有他们两人,唤她的小名太过暧昧了些,但她真醒了。
阿茵这个名字管用……
但温印醒了,还是迷迷糊糊,睡眸惺忪,他知晓她没全醒,只是下意识睁眼看他而已,但也因为如此,所以她眼里只有他,也盯着他没有移目。
他压低目光,没同她对视,少年的声音轻声道,“你卷我被子了……”
“嗯。”她也轻声。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