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润不情愿得嘟了嘟嘴,而后转身出了屋中。
温印笑了笑,继续低头喝粥。
这处有采荷伺候,清维去东暖阁帮忙去了。
采荷添茶的时候叹道,“夫人,京中可比定州冷太多,这处离院还到处都像透风似的,在屋中点着碳暖都不怎么暖和,夫人一惯怕冷,这可怎么住啊?”
采荷担心,“夜里冷的时候,夫人怕是都睡不着。”
“咳咳!”听到这句,温印险些被粥噎住。
抬眸时,远远看见张太医和余妈的身影来了苑中,温印也正好用得差不多了,放下碗筷。
“见过夫人。”张太医和余妈问好。
温印轻嗯一声,唤了声,“黎妈。”
黎妈先前就看到张太医和余妈入了苑中,温印唤她的时候,黎妈刚好入内,“张太医这边请。”
旁人看来,李裕一直是黎妈在照顾,温印是不怎么管的。
眼下黎妈领了张太医和余妈到屋中,温印正好用完饭,起身去了东暖阁看看。
她在定州三年,东西不少。
还有不少,是外祖母让清维几人带到京中来给她的。
原本出入离院的东西,都要在禁军处检查,但东西都装在箱子里,昨日不方便盘查,所以今日开箱收拾的时候,有禁军在一侧看得很细。
李坦就算眼下不怎么管李裕,但离院这处的耳目不会松懈,让他们查也好,账册这些,韩渠告诉过安润不带入离院的。
温印随手拾起了箱子中毽子。
还是在定州的时候,同赵暖一起在外祖母跟前踢过,毽子是赵暖做的,赵暖的毽子踢得很好。
温印看了看手中的毽子,心中微叹,不知眼下赵暖如何了?
***
柏靳在驿馆屋中翻书册,榆钱折回了屋中,“殿下。”
柏靳看了他一眼,轻嗯一声,趁着空隙,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人回来了?”
榆钱颔首。
这两日就要离开长风,国公府在办丧事,殿下让他带赵姑娘去了趟国公府,眼下回来,他是来殿下跟前复命的。
榆钱应道,“回来了,但在国公府的时候生了些不愉快。”
柏靳指尖微微顿了顿,“说吧。”
榆钱如实道,“赵小姐在灵堂给赵国公磕了头,原本准备同父亲说话,但赵姑娘的父亲将她哄了出来,说了些难听的话……”
“说什么了?”柏靳平静翻下茶盏。
“说……家中都是她害的,她为什么不去求东宫之类的,最后,让赵姑娘滚。”榆钱点到为止,语气中有唏嘘。
柏靳却很清楚,“那是同她撇清关系。”
柏靳放下书册,轻声道,“赵国公一死,赵家一定没有退路,赵家是不想她一道被流放。”
流放途中有的,同清风台应当没什么区别……
柏靳想起她在清风台上一直在哭的模样,赵家如何都会撵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