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苏念快该做饭的时候,他就睡了。
等苏念和顾政南吃完饭,洗好碗筷,他就醒了。
时间一晃两三年,夏天匆匆又秋天。
这三年,发生了很多事情。
苏念辞了工作。
樊畅的病越来越重,清醒的时间很少,每当清醒的时候,她就开始向外人诉说自己对苏念的种种不满。
犯病的时候,她的记忆又仅停留在得知大女儿去世那天及之前的时刻,每天像是一个悲情的叙述者,逢人便倾诉自己的痛苦和委屈。
她会凝视着苏振民,困惑地问:“你年纪轻轻的,怎么看上去这么老?你是不是也在为咱们的女儿感到心痛?”
“一定是我上辈子做的恶事太多,所以老天就用这种方式惩罚我。”
“苏振民,我女儿的死就是因为你妈看护不利,你为什么不让她给我女儿偿命?”
……
樊畅犯病的时候,通常会在凌晨两三点,突然从床上跃起,然后急切地唤醒苏振民,拖着他去路边修补被雨水冲坏的道路。
在昏黄的路灯下,樊畅一边用铲子填补着破损的道路,一边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做功”还债,说自己的“业负”太重。
有时,樊畅会在苏振民不注意的时候,悄悄打开他的抽屉,取出几张百元人民币,然后走到村口的大路上,将其随意撒在路中央。
当村里的人围观时,她会微笑着说,这是她为众生所作的一点小小的贡献,希望能够带给百姓福祉。
樊畅的话语和行为显得很疯狂,但每一个话语和行为又透露出她曾经的痛苦和绝望,似乎又是她内心深处的一种自我救赎和表达。
苏安的工作三天两头的停工,所幸当初樊畅给了他不少钱,加上苏振民每个月给的一千五百元,也能勉强维持生存。
对于郭兰如何说服宁檬接受二胎的想法,宋智安一无所知。
但宁檬已经开始不断向宋智安提出想要第二个孩子的愿望。
宋智安皱着眉头,语重心长地说:“我不是不同意你的想法,我是担心你太累了。带孩子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你是真心喜欢孩子,那我们可以考虑要二胎,但我不希望你是因为受到旁人言论的影响。”
宁檬坚定地回答:“我确实喜爱孩子,也真心希望我们能儿女双全,但我并没有重男轻女的想法。我现在就是想要二胎,无论下一胎是男孩还是女孩,我都会满足,不会再有其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