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30分钟,许愿牵着安安出来了。
她把孩子安顿在椅子上,拿了根动物形状的棒棒糖蹲下身子递给他,轻声细语地哄:“安安好乖,你等一下姐姐好吗?”
然后转头把贺秋行拉到一边,拿着信息登记表开始询问:“你是孩子什么人?”
“我是安安的舅舅,这是我姐的孩子,他怎么了?”
“安安应该是自闭症倾向,他有些社交能力障碍,拒绝任何眼神语言的交流;同时还有些行为异常,很多儿童在自闭症早期会有刻板行为,表现为动作兴趣单一,对周围环境变化的抵抗、对某一事物的过分执着。当然一会还需要杨清教授亲自诊断,这只是前期测试的结果。”
许愿快速地在信息表上做记录,一抬头看着贺秋行还盯着自己,皱了皱眉:“下次最好让安安父母亲自来一趟。时间差不多了,我现在带安安进去,稍后杨教授也会亲自跟你沟通。”
非常专业,又很有亲和力。
和印象中的许愿完全不是一个人,贺秋行心里泛起一阵阵涟漪。
看完诊已经五点多了,他还得把孩子送回家,只能匆匆告别,走之前贺秋行凑到许愿跟前说:“许医生,咱加个微信呗,以后安安的事情还得麻烦你。”
他不好意思说自己被拉黑了,另辟蹊径想了个招。
谁知温柔的许医生掏出手机递过来一个企业微信,波澜不惊地说:“加这个吧,上班时间都会回复,如果回复不及时肯定是有病人在,还请耐心等一下。”
贺秋行:……
企业微信就企业微信吧。
从看到贺秋行那一刻开始,许愿就知道不会有好事,果然,下班在医院门口就看到了程亦泽,靠在卡宴车边叼了根烟,一副痞子样,惹得过往的女孩都多看他几眼。
骚包。
程亦泽微微眯起眼,定定望着失踪了大半个月的女人,头发拉直剪短了,和记忆中20岁的摸样很像,干净清纯,穿得很随意,简单的针织衫阔腿裤却透着股清冷的气质。跟记忆中的女孩又不像。
“愿愿,长本事了啊,不声不响跑这儿来了,你跟谁玩失踪这一套呢?”
这人一开口就没好话,许愿懒得理他,绕开他准备去坐地铁回家。
手臂被人拉住了。
算了,既然放不下就继续养着,许愿还小,任性也是有的。程亦泽递了个台阶给她:“上次是我话说重了,别生气了,跟我回去好不好?”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的分手,装什么失忆?最好的前任就是原地死掉。
许愿觉得真的很烦的,一点也不想再跟他耗下去,反反复复这两年她装得够累了。
说起来她其实挺佩服郑晚晚的,装可怜装清纯眼泪说掉就掉,她那人设想立住可不容易,一般真的小白花在名利场里活不过三集。
现在爱谁谁吧,许愿把手甩开,翻了个白眼给他:“程亦泽咱们分手了,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的,你才26,还不到老年痴呆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