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好的都会来围观帮忙,而杀年猪的人家也会用杀猪菜来招待他们。
所谓杀猪菜,就是在院子里支上一口大锅,放进去几大块肉,再加上满满一锅酸菜,炖上半天。
等到肉都炖烂了,拿出来切成薄片,放在酸菜里面。
灌好的血肠放在酸菜汤里煮一下,然后切成段码放在盘子里。
大碗的炖酸菜,配上油汪汪的肉片,再来一盘血肠,几个农家小菜,就是一顿丰盛的杀猪宴了。
在村子里,谁家要是能请亲朋好友吃一顿杀猪菜,那可是相当有面子的事情了。
后来人们生活水平逐渐提高,猪肉的价格也越来越贵,请人吃杀猪菜的习俗也就慢慢消失了。
花婷娇时隔多年再次见到杀猪的热闹场面,觉得异常亲切。
尤其是大锅里传出来的香味,更是像一把小钩子似的,不停地勾着她肚子里的馋虫。
终于等到了杀猪菜全都做好,家里的三张桌子也坐满了人,花婷娇激动地拿着筷子要开吃了,门口却突然传来了一阵喧闹声。
花婷娇一愣,她怎么好像听到了孔老师的声音呢?
他不是在首都和子女们一起过年么?
正在狐疑时,房门被推开,从外面走进来一群人。
花婷娇登时就看傻眼了。
这是啥情况?
只见走在最前头的是孔良弼,后头跟着万锦华和祁槿昱,再后面,竟然是祁家一家人,还有两个没有见过的中年男女。
花婷娇惊呆了,其他人也都差不多,还是花爱民反应快,在愣了两秒后,就赶紧站起来,迎了上去。
一通寒暄过后,花爱民就请他们赶紧入席就坐。
而村里的这些人也都回过神来,热情的要把自己的座位让给他们。
祁家众人当然不同意,大家长祁爷爷拍着花爱民的肩膀说:“我不知道你们家里正在招待客人,不然就晚点过来了。”
他是真不知道农村在冬天吃两顿饭的习俗,不然怎么会赶在饭口过来呢,这弄得大家多不好意思。
花爱民连忙说:“老首长,相请不如偶遇,既然赶上了就坐下一起吃点吧。放心,我家东西备的足,够大家吃的。”
在花爱民和聂芝兰的热情相邀之下,祁家众人放下手中拎来的礼物,跟着坐了下来。
这时花国富已经张罗着从附近邻居家借来了桌椅碗筷,新添了一桌饭菜。
村民们一开始有点拘谨放不开,但是祁爷爷是个很会调节气氛的人,几句话就让大家不再拘束,像平常一样大声吆喝起来,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热闹的不行。
等到大家酒足饭饱都散去之后,花爱民这才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老首长,让您见笑啦,俺们农村人不太懂规矩。”
祁爷爷摆摆手,“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大家这叫豪爽,我就喜欢这样的。你都不知道,这些年在首都,整天装模作样地,可把我憋坏了,还是这村里好啊。我决定了,就在这住了,不走了!”
花爱民:“”啥?您老是认真的么?
好好的首都不待,您跑到这穷乡僻壤的山沟沟里待着?
祁爷爷却说到做到,之后还真就不走了。
往后的日子里,村民们完全想不到,这位整天和他们一起聊天打牌,夏天穿着背心大裤衩坐在大树下侃大山的人,竟会是传说中的首长大干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