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发自内心地笑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但我改变不了姚师爷的想法,我从心里不愿意让姚师爷去趟这趟浑水,可人各有志,位卑莫劝人,以姚师爷的年龄,也不会听一个二十多岁小伙子的建议。
当夜,有人带走了那些圆头盗墓贼,留下一些还没案发的盗墓贼,我觉得可笑,本来觉得是一件无比正义的事,没想到荒唐至极。
姚师爷要请留下来的把头、盗墓高手吃饭,姚师爷也邀请了我们,我们识趣地没有去。
为啥不去?
二爷是我们杀的,我们不能去抢姚师爷的风头。
返回宾馆,我心如死灰。
姚师爷选择了一条不归路,当然,要是赌赢了,鸡犬升天,要是赌输了,进去的人能装满半个监狱。
我想赚钱,可我不想赌,更不想把身家性命押在一个人的身上,因为我不相信有人是干净的。
近代历史上也出现过很多盗墓的祖师爷,比如关内的盗墓祖师爷任全生,任老是盗墓界,也是官匪一家亲的盗墓贼,当年马王堆辛追夫人棺椁出土的时候,棺材里都是棺液,一群考古专家束手无术,盗墓贼任全生指挥一群考古专家开棺,得到了不腐女尸,任全生最后享受津贴。
还有一位老先生——商文同,早些年是盗墓贼,专门盗取河南安阳的商朝遗址,后来被考古队收编了,成了专家,商老死的时候了,不少考古专家都送了花圈,年轻的考古队员都得行大礼磕头送商老。
反过来想想,姚师爷也是对的,现在不是十九世纪,也没有盗墓行也没有“官匪一家亲”的案例了,世道变了,原来是家有千金,不如一技傍身,现在是一技傍身,不如家有千金。
圣人说劳其筋骨才能成功,圣人那是吹牛逼,让圣人在田间地头劳碌一辈子,也他娘的不能成功,得遇贵人才行。
所以,要是换种想法,说不定姚师爷真是遇到贵人了。
不管是不是贵人,我们杀了二爷,姚师爷也不会留我们在身边了,与其被姚师爷边缘化,我们还不如自立门户,以后有事合作就行了。
自立门户的好处就是以后可以赚更多的钱,坏处就是去哪盗墓,都得受到本地盗墓贼排挤。
次日晚上,姚师爷开了第一场盗墓大会,一屋子人三十来号人,都是各路神仙。
姚师爷的气质都变了,变得让我有些陌生,姚师爷给每个人都发了一张新疆地图,姚师爷没别的要求,就是让各路神仙自己选地方寻找汗王墓,至于其他的,只说这次不管能不能找到,每人发三百万的劳务费,采买得一切装备都能报销。
姚师爷的钱输的都差不多了,现在他能动用的资金,只有我们在武丁墓挖出来的东西,地理协会付了那两个亿,我们一直存在香港等着分钱的两个亿。
光劳务费姚师爷就答应出去将近一个亿,真不是剩下的钱还能给我们分多少。
算了,不分就当交学费了。
姚师爷让我们自己找墓,那个队伍找到了,奖励一千万,陪葬品分层。
找不到墓的队伍,也只能赚个劳务费走人。
会议结束,姚师爷在众人簇拥下离开,应该是继续喝酒去了。
我不知道该干点什么。
返回宾馆,花木兰道:“现在咱们和姚师爷的关系,就差没撕破脸了,把咱们玩命挖东西换的钱都给分出去了。”
我叹气道:“说不定是神秘人给的人。”
“可能吗?要是神秘人给钱,九门的二爷还会想出用劳改犯盗墓的方法吗?”
我没有争辩。
花木兰继续道:“要是找汗王墓的话,咱们自己找,自己挖,新疆这么大,我就不信姚师爷还能监控我们。”
不知道什么,我们四个人都把姚师爷放在了对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