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代的棋盘,每局棋开始时,都已经在四个角星上放置了一棵棋子。因此,凡是会下棋的人,不论他的水平高低,一着棋总是毫不犹豫地挂角,以抢占角空。
他们六兄弟,就分别采用六种挂角的方式,企图给周永造成多种变化,以打乱周永的思路。可是他们那里知道,作为一个现代围棋爱好者,星角定式那是必备的课题,他就是闭着眼睛,也能说出星角定式的种种变化。
六盘棋局在大厅中央一字排开,他们兄弟六人都坐在棋盘的右侧坐垫上,从大到小的排列着。而在每一盘棋的左侧,都给周永摆着一个座位,真正地形成了以一敌六的局面。
“没有桌椅,真是不舒服。”
见他们每人下了一手棋,周永就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一个人同时下六盘棋,他是不可能坐的住的。象他这么高的个子,每次要坐下去,站起来,非常麻烦,他这时才想起,应该尽快地做出桌椅来。
由于座子的限制,这个时代的围棋几乎都是星定式,而星定式恰恰又是后世棋手研究的比较多、比较深的定式,周永自然相当熟悉。面对这些低等棋手,周永应对的很快。
大厅里进行车轮大战的消息迅速传遍了何家大院的每一个角落,倾刻间在何家大院里引起了一阵大傻子热。陆陆续续地有何家大院的女眷们走进大厅,想一睹大傻子的风采。
“见过夫人。”
周永刚刚走下一粒棋子,突然从门外走进几个贵夫人,大厅里的丫环们突然齐声喊了起来。紧接着,那六个公子从棋盘前站了起来,身那刚刚起来的中年妇人深深地施了一礼。
“娘,这是周家山庄的周永周公子。”
“见过夫人。”
周永站起身来,向那夫人施了一礼。虽然不准备娶她的女儿了,可是周永也不想给人留下不懂礼貌的坏印象。反而他还要做的更好、更完美,让何家大院的人永远记着他。
“哎哟,都长这么高了?一晃十几年过去了,你娘还好吧?”
“谢夫人,我娘她很好。”
周永拱拱手,淡淡地说道。他扫了一眼那夫人身后的几个贵夫人,估计都是何大老爷的姨太太,既然没有人介绍,他也懒得理她们,只是在心里想,怪不得何家人丁兴旺,原来有这么多漂亮姨太太。
“下棋吧,我们就在旁边看看。”
何夫人朝周永摆摆手,让周永继续下棋。只到周永转过身去,她的眼睛还盯着周永。看到周永那高大、英俊的脸庞,她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她走到何大老爷的身边刚刚坐下,就开始埋怨起何大老爷来。
“老爷,兜这周家山庄的公子是个大傻子,你也不亲自去看看,就想悔婚。可一个大傻子会下棋吗?现在我看你怎么收场。”
何大老爷也是有苦说不出,这些年来,人人兜周家山庄的公子是个大傻子,连自己派去的管家回来也说是个大傻子,他也就深信不疑了。可谁知如今人家找上门来了,不仅不傻,连自己的六个宝贝儿子恐怕也不是人家的对手。
“这事把我也弄糊涂了。何财以前见过这个周家公子,确定就是他,而且是个傻子。而老大在谯郡也见过他,说他是个赌徒。可谁能料得到,他是个文武双全的才子呢?”
“闺女原来就不同意悔婚,现在人家一点都不傻,你准备怎么办呢?”
“等一会再说吧。”
何夫人不满地瞪了何大老爷一眼,转过头来继续看大厅里的棋局,心里却想着今天这事该如何了结。怪就怪管家何财,不知是老糊涂了,还是成心捣乱,怎么把个大才子说成了大傻子?
周永在他们六兄弟间走来走去,从容的应对着他们的棋局。而且周永下棋还很快,甚至看不出是在与六人交战。有时候周永一圈转下来,他们还在思考,周永不得不等着。
周永在占住自己应有的角地后,并没有选择与他们在角地争夺,而是下在了边路中间的星位上。他知道,越是棋力低的棋手,越是容易缠斗。而他以一敌六,可没精力与之缠斗,所以他一上来就选择了相对快速的布局,尽量避免与之纠缠,仍是以己之长攻敌之短的策略。
仅仅二、三十手棋,周永就已经判断出来,何家大院的六个公子,棋力参差不齐。其中以二公子棋力为最高,而大公子、三公子勉强还算下得,至于四公子、五公子、六公子,纯粹是充人数罢了。
这个时代的大户人家,打发时间的娱乐活动大多是琴、棋两样,所以有钱人家的公子、小姐大多会下围棋,就连丫环、仆人们也会两手,以便陪公子、小姐们助助兴。
这时的大厅外面,可比大厅里面热闹多了。早有人摆上了六个棋盘,由丫环们传递着里面下棋的棋谱,没有事的丫环、仆人、家丁们则在转着棋盘观看大厅里的进程。
由于周蓉跟着周永进了大厅,周虎、周豹、何仪、何曼就在大厅外面观看棋局。他们对自家公子那是盲目崇拜,不免有些得意洋洋,引得何家大院的家丁们愤愤不平。
“输赢还早着呢,得意什么?”
“呵呵,我们公子稳赢,你们何家六位公子,在我们公子面前,不过刚刚入门的新手而已,一局也赢不了!”
何曼傻呵呵地笑着,根本不顾何家大院的丫环、仆人、家丁们的感受,大声嘲笑着。那何家大院的家丁把头看到何曼那傻呵呵的样子,气不打一出来,恨不得给他两嘴巴,可是动手又打不过,便冷冷地说道。
“敢不敢打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