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昂……”
他猛地抽出刀来,那弯刀发出一声龙吟,在他的耳际久久的缠绕。他凝视着伴随自己多年的弯刀,那冰寒的锋刃刺痛了他的双眸,不经意间,那冬日的朝阳投射在他的弯刀之上,那一丝丝的寒芒更加激起了他那最后的凶残。
“槐度部落的勇士们,为了我们的女人和孩子,为了我们的骏马和牛羊,杀啊……”
“呀哟依……
鲜卑人也嚎叫着,那狼一样的吼声在大漠里久久的回荡。大地也为之叹息,身后就是他们的部落,那里有他们的女人和孩子,那里有他们的骏马和牛羊,那里有他们的一切,那里是他们最后的希望。
“天狼神啊……救救你的奴仆吧!”
那熟悉的民谣在茫茫的草原悠然响起,苍凉的嗓音泣血而出,那唱歌的鲜卑老人仰天长啸,似乎为鲜卑人唱起了末日的挽歌。明亮的朝阳之下,两行浊泪挂满了他那沧桑的脸颊。
那嘻闹的鲜卑孩子们突然停止了欢笑,一个个呆若木鸡地站在雪地里,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虽然他们也向往着那马上骑士的风采,可是很显然,今天部落里的勇士们似乎没有了往日的神气,倒是显得异常的悲壮。
挤着马奶的女人们立即收起了她们的陶罐,开始呼唤她们的孩子。征战是男人们的事情,她们只不过是男人们的财产而已。不管谁是最后的胜者,她们总是胜利者的战利品。
……
奔跑的汉人骑兵卷起地上的积雪,形成一团团的雪雾。大地也开始颤抖,连空中的云层也跟着抖动起来,颤颤巍巍地四下散去。那奔跑中的马蹄犹如鼓锤,重重地敲在大漠上,就象是敲响了进攻的战鼓。
两边骑马的勇士就象两群输红了眼的赌徒,加速,不断地加速,谁也不想让开,谁也不能让开。不让开是死,让开了更是死,如果你要是在这滚滚的洪流中转身而逃,转眼间就会被洪流吞噬。
“轰隆隆……”
两股洪流不可避免地狠狠撞在了一起,漫天的杀气随着那狂烈的嘶吼在雪原上无尽的蔓延。就在这一刻,时间突然缓慢了下来,身下狂暴的战马在急促地喘息。铮亮的马刀将对方的人影印入其中,锋利的大刀在敌人的心脏跳动。
“轰……”
洪流在空中重重的破碎开来,人马抛飞,雪刃入骨,漫天鲜血在空中构成一道鲜红彩霞,璀璨而又夺目,鲜卑铁骑遭遇了他们有史以来最为强硬地对手,面前的这些汉人再也不像从前的那样温文而雅,每个汉人的眼中都充满这一股狂热,他们赤红的双眼中此时变得比恶狼还要凶狠。
“啊……”
一个汉人骑士的右手被鲜卑人斩断,强烈的痛楚让他不由得狂嘶不已,鲜卑人眼中阴狠之色再闪,高举弯刀再次向他狠狠砍来,没了右手的汉人骑士眼见就要丧命于弯刀之下,却见他猛地狂暴窜起,用头将那鲜卑骑士给顶下马去,两人同时滚落在地,紧接而来的狂暴战马硕大铁蹄从两人身上践踏而过,几声清脆的骨裂声传来,两人再没了声息。
“当……”
连劈三个鲜卑骑兵,撒下满天血雾,纵马越过鲜卑马阵,许褚碰上了个挥舞着马刀的槐度根,两人兵器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响声。槐度根尖声厉嗥,悍不惧死地挥舞着马刀扑了上来。
“去死!”
许褚暴喝一声,冰冷地白虎刀劈空斩过,炫起一片轻寒。一股激血冲天而起,在冬日的朝阳里显得尤为鲜艳,槐度根的头颅飞向空中,霍然回首,冰冷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前方,眼看着自己的身躯从马背上轰然倒下,眸子里流露出愤怒和不甘。
“杀!”
一万多骑兵怒吼着,犹如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前,马蹄疾溅起漫天雪雾,瞬息之间浓浓的战意尽情的喧嚣,大刀和马刀在鲜卑人的身上狠狠地斩落,一股股污血激溅而出,成批成批的鲜卑人栽下马来。
……
“撤……”
槐度木终于抵挡不住了,他被这种屠杀震惊了。从来都是鲜卑人屠杀别人。现在轮到鲜卑人被屠杀的时候,他才感到深深的恐惧。顾不得鲜卑勇士的尊严,慌乱地调过马头,打马而逃。
“杀……”
“杀光鲜卑人!”
周永岂能让他们从容离开,手中大刀往天一指,高呼一声,兄弟们齐声响应,决不能给鲜卑人留下任何喘气的机会,紧跟着鲜卑人一路追杀,直向鲜卑人部落掩杀而来。
鲜卑人的营地里,紧急集合起来的能够骑上马的鲜卑男人迎面而来,他们大多数不过是孩子,仅仅能骑上马的孩子而已。可是当部落面临生死存亡的关健时刻,他们也不得不拿起刀枪上阵。
“杀……杀光所有的鲜卑男人,不留一个活口。”
面对迎上来的鲜卑人,周永没有丝毫犹豫,高喊着就冲进了鲜卑人的队伍中。已经杀红了眼的兄弟们挥刀高喊,紧紧跟随,向着那些仅仅能够上马的鲜卑男人们杀了过去。
“杀!”
锋利地马刀恶狠狠地劈落,一颗又一颗人头滚落在地,骨碌碌地乱转,眉目宛然、表情依旧狰狞。滚烫地热血从颈项间一股接着一股喷出,激溅在草地之上,又一道刺眼的阳光射来,整个平原变成了地狱屠场,显得无比狰狞,血腥之气瞬间弥漫在空中。
一名汉人骑兵翻身弯腰吊在马上,手中的马刀不断地劈落,显示起娴熟地马术,嘶吼一声继续向前砍杀而去,锋利地弯刀冰冷地斩向一个个鲜卑人的头颅,想起兄弟们倒在这些鲜卑人马刀之下时的情景,狰狞的杀机像野火般在他地眸子里燃起。
鲜卑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