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西楼是你师叔?”
或许连简俏本人也不知道,问出这话时,她的一双杏眼亮到惊人。
就好似……答案对她来说,格外重要。
可这又怎么可能呢?
三师叔谢西楼外出游历已有数年,按理说,这两人根本没有见面的机会。江栩心中生出一阵荒谬来,将这个念头压了下去。
似是意识到二人之间的距离不合规矩,他骤然起身退后几步。
今日之事从头到尾都透着股奇怪。江栩垂眼,心中诵读清静经,终于将繁杂的情绪压下。
看着他弯腰将食盒捡起后转身欲走,简俏眨了眨眼睛,唤他:“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连简俏本人都没想到,截至目前,她的方法竟然格外奏效。
或许连江栩也猜不到,那道仅她一人能感受到的视线,就在刚刚达到了几乎锐利的程度。
魅魔对情绪的感知极为敏感,在那一霎那,她甚至捕捉到了淡淡的杀意。本以为这股杀意是针对她和江栩二人,可当后者走远时,简俏虽然仍能感受到窥视感,可却不像之前那样锐利到近乎外现。
自温泉事件后,“谢西楼”几乎在人前足足消失了四十余日。巧合的是,也是在那日后,简俏才感知到暗处从不设防的窥视。
最初简俏没怀疑到对方的头上,可当她意识到,在接近后山范围时,那道目光的存在感会格外的强。
正如今日,她甚至感觉背脊处生出一种如芒在背的“刺痛感”。
那人似是对她并不陌生,甚至算得上“格外关照”。
能让已是迈入“化一炁”初境的江栩察觉不到半分,魅魔心中只想到一个人。
可“谢西楼”为什么不现身?反而有闲心和她玩上了“目光游戏”?
是不想,还是……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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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她的话,江栩顿住脚步,却没有回头,冷声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看来气的不轻。
鼻端隐隐嗅到炮仗的味道,简俏选择闭上嘴。
然而,实际上她只猜对了一半,江栩的确生气,只不过是对自己。
他恨自己心境不稳,如此容易就被牵动情绪,又恨刚才自己竟然如生父那般强迫旁人。
尤其是后者,令这位从来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满心愤懑,陷入深沉的自厌。
“明日,我会为你送饭。”
将话说完,少年神态骄矜地轻抬下巴,渐渐消失在小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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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栩的确守诺。
不光是第二日,第三日、第四日……都按时来的很准。
次数多了后,清净峰众人便也都见怪不怪,不再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