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瑟把手中的卡牌捏碎,将魔导器【追猎】握在手中。
他举起魔导器,瞄准正向他而来的丹泽尔,挤出来的魔力尽可能地灌注到下一颗子弹之中。
同一时间,恢复行动的重型铠甲也以不符合那副庞大身躯重量的度奔驰了起来。
比起肉身,重型铠甲被一般人所知的优点是强大的防护能力,但熟悉铠甲的魔法骑士们知道,重型铠甲的真正优势是冲击力。
当穿着重型装甲的魔法骑士们站在一起,树起一道铁壁的时候,即使是封号骑士级别的强者,单凭一人之力,也不敢贸然与之为敌。
而当“铁壁”作为敌人冲起来的时候,抵抗者所面临的压迫感,更是会强到让人连冲锋的勇气都没有。
那就像是一座大山压了过来,不,也许这样形容还是太过轻视冲锋的“铁壁”。
撼山易,撼冲锋的魔法骑士难。
魔法骑士并不可怕,穿着铠甲的魔法骑士也绝不是金刚不坏,但可怕的是穿着重型铠甲冲锋的魔法骑士。
现在的芙蕾雅,就是一名冲锋的魔法骑士,她身上的重铠既是防御的盾牌,也是斩敌的利剑。
魔力激,芙蕾雅的吼声从铠甲内部透了出来,形成了一股浩荡的音波。
音波与形成防壁的魔法阵中流动的魔力产生共鸣,使还没成型的魔法防壁崩溃。
“这家伙怎么回事?”擅长魔法阵的女魔法师无法再保持镇定了。
她刚才通过魔法阵抽取过芙蕾雅的魔力,以她的估算,就算芙蕾雅的魔力比得上传说中以魔力量闻名的英雄,也不该表现得如此生龙活虎。
魔力会影响人类的生理状态,当魔源中的魔力剩余量不到总量的五分之二时,人就会感浑身无力,而当剩余量不到五分之一时,人体就会陷入极端虚弱的状态。
魔导铠可是耗魔大户,与丹泽尔等人战斗时,芙蕾雅应该已经消耗了不少魔力,而女魔法师通过魔法阵抽取的魔力,也已过魔法师平均值的一点五倍。
实在很难想象,芙蕾雅居然能在这种情况下驱动魔导铠动冲锋。
这家伙还是人吗?
这是什么变态啊。
那个面对乔治的突袭仍能保持镇定的女魔法师,在这场战斗中,第一次感到恐惧。
这成为了平衡被打破的开始。
女魔法师的恐惧,让她生成防御魔法壁的度与位置与先前生了变化。
最先现这个变化的是那位戴着兜帽的雷属性魔法师。
所谓的学院派魔法师,基本都被老师们教过战斗的方法,虽然形式和应对方式有着微妙的区别,但毁灭系的元素魔法师基本上都是把保持距离当做基础战术的。
与魔法骑士相比,绝大多数的魔法师身体不够强壮,在近距离会陷入无法逆转的劣势。
尤其是以威力闻名的元素魔法师,他们要一边控制属性精灵,一边与敌人进行接近战,这实在是过于不利。
更糟糕的是,元素魔法师的魔法威力虽然惊人,但在范围上却有着难以控制的缺点。
即使是在安全距离静心操控都难以掌握的范围,要在近距离的生死关头与精通近战的对手为敌,就更不用期待元素魔法师能使出什么像样的魔法了。
哪怕是历史上有名的元素魔法师,遇到这种情况所能做的,大概也只是以同归于尽的觉悟放出魔法。
从这场战斗一开始,兜帽魔法师都是在保持距离的情况下动魔法,哪怕是把其定为第一目标的乔治与安瑟,都没能够成功拉近到足够的距离。
不仅如此,队伍中还有能够展开防御魔法阵的阵师,所以直到现在,兜帽魔法师都是在安全的环境下安逸地进行攻击。
现在,这份安宁却被打破了。
因为疏于防备的缘故,芙蕾雅距离女魔法师和兜帽魔法师足够近。
她吼出的音波击溃了还在生成魔力护壁的防御魔法阵。
她冲锋的度又快得像一头全力奔驰的猎豹。
魔力从铠甲的内部溢了出来,缠绕在铠甲上形成了可靠的防御。
在冲锋路径上的两人眼里,铠甲宛如一匹嗜血的钢铁巨兽,让人产生了会死亡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