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早起我就说来找你的嘛。”赵湄又看了一眼容晖,说道:“你就是虎威将军吧?我找容世子说几句闲话,你忙你的去就成了,不用在这里陪着。”
“是。”容晖看了容昭一眼,心说我也没得罪这位公主吧,怎么一来就把我赶出去呢?
“容昭,你看我养的这只小狗。”赵湄说着,转身看身后的宫女,一个穿莲青色缎子背心的宫女帮把怀里一直雪白的哈巴狗儿送到赵湄跟前。赵湄把小狗抱在怀里送到容昭跟前,得意的笑道:“你看,它可乖了,只有四个月大,怎么样?”
走到门口的容晖听了这话,顿时释然——原来安平公主是奔着容昭养的牧羊犬来的,两个人都是喜欢养狗的,自然能玩到一块去。
副将何三勇跟上容晖的脚步至一处僻静处,小声问:“将军,那公主该不会是看上咱们家三公子了吧?”
“嗯?”容晖恍然,皱眉问:“像吗?不至于吧。”
何三勇冷笑了一声,反问:“难不成您真的以为那公主是来跟三公子聊怎么养狗的?”
“他们不过就是在大街上遇到了一次,哪儿就这么快看上了。”
“大公子您是不知道,咱们家这位三公子那是太招姑娘喜欢了!在西凉城的时候您没觉出来那是因为西凉城就没几个像模像样的姑娘。就上次在那个孙山客栈,您是没见着,那卖笑的姑娘见着他恨不得倒贴!就刚刚,您没瞧见安平公主看他那眼神?简直黏糊的要命,就恨不得……”
“啧!”容晖不等何三勇说完便打断了他的话:“我说何老三,你真是闲的没事儿干了?怎么跟个老娘们似的嚼起舌根子来了?”
“是,属下多嘴了。”何三勇忙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
“该干嘛干嘛去,别在我跟前晃悠了。”容晖摆摆手,有点不耐烦的说道。
何三勇欠了欠身,应道;“是。”
容晖在原地站了片刻,心里终究是疑团百生,他昨晚去了襄南王府,知道睿王回京后病了,先是御医诊断为风寒,之后用了汤药病情开始反复,直到现在还没好,算算日子,一场风寒居然过了两个多月还没痊愈,这其中必有蹊跷。当然这些事情他的外公襄南王并没有跟他细说,只是隐约透了一句话,说飞云涧的事情闹大了,皇上很是不高兴已经下旨彻查,所以个节骨眼儿上容悦决不能进宫。
飞云涧的事情追其根本,是自己的母亲想要除去容悦和容昭这两根心头刺,而自己母亲的这种心思又被平南王府给利用了,若这件事情皇上一定要彻查,平南王在万般无奈之际肯定会把自己的母亲推出来挡箭。襄南王之所以说容悦在这个节骨眼儿决不能进宫,其原因容晖心里非常的明白。
可是这半路跑出来的安平公主又是怎么回事儿?!容晖着急的挠头,想破了大天也想不明白容昭什么时候跟安平公主凑到一块儿去了,何三勇说的不错,安平公主看容昭的眼神就不寻常,这个三弟长得风流俊美非常讨姑娘欢心,这安平公主……唉!容晖再次叹了口气,在原地转了个圈儿又转身往回走。
“哎呀,果然会作揖了!容昭,还是你有办法!哈哈……”安平公主银铃般的笑声从屋里传来。
“其实小哈巴狗最乖了,而且也很聪明,一些事情教两三遍就记住了。公主每隔几天天教它一件事,再把之前教给它的从头练一遍,用不了半年,我保证它是最能干的小哈巴狗。”容昭朗润的声音也压着笑意,只闻其声便可知他心情也极好。
“是吗?可是它好像不听我的,只听你的呀!”赵湄笑道。
“不会的,其实它最在乎的还是吃的。”
“这样啊?我试试……”
屋里的说笑声一直不断,容晖站在门外看着雕花门扇上雪白的窗户纸,迟疑了片刻方推门进去。
“谁呀!”赵湄听见动静不满的抬头看清来人后,皱眉道:“谁叫你进来的?”
“公主殿下,臣有事要跟我三弟商量。”容晖朝着赵湄拱了拱手,“还请公主殿下行个方便。”
“商量什么事儿啊?就这儿说吧。”赵湄的笑容以及好脸色只是给容昭一个人的,自容晖进来的那一刻起,她圆圆的小脸就一直绷着,满满的都是不高兴。
“呃,这个么……”一些事情容晖本来就不知道该怎么说,如今当着赵湄的面,他更是不好开口。
“这么吞吞吐吐的,想必是因为悦妃娘娘的事情喽?”赵湄扁了扁嘴巴,不等容晖说什么,只自顾说道:“我只给你透一句话,这过年之前悦妃娘娘最好还是别进宫的好。那西长京的碧梧书斋吃的用的都不比这皇宫里差,何不在那里安静的等些时日?把身子养的大好了再进宫也好服侍父皇不是?”
“呃……这?”容晖一时更加窘迫,因抬头看向容昭。
容昭听了赵湄这番话也是恍然大悟,因笑道:“公主说的是,我姐姐如今病还没好,若是这么急吼吼的进宫来,旁的不说,这大过年的若是过了病气给宫里的娘娘们可真是罪过了。”
“就是这个道理。”赵湄转头看向容昭,明亮的大眼睛瞬间变得温柔如水。
“容昭多谢公主提点。”容昭起身,朝着赵湄深深一躬。
赵湄小脸一红:“哎呀别这么客气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