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际飘起了绵绵细雨,仿若牛毛般纷纷扬扬地洒落。雨水滴落在大地之上,溅起了朵朵细碎的水花。
凉风悠悠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似在低诉着什么。
此刻,推官衙门的公堂之外,前来听审的百姓将公堂围了个严严实实,水泄不通。百姓们皆伸长了脖子,脸上满是焦急与好奇之色。
“听说了吗?今日包推官将会审理丁家兄弟殴打百姓的案子。”百姓中一个壮汉兴奋地挥舞着手臂,大声说道。
另一个卖菜大娘脸色凝重,眉头紧蹙,说道:“可不是嘛,那丁家兄弟身为官差,无故殴打百姓,平日里就嚣张跋扈、横行乡里,当真是无法无天,天理难容!”
“还不是那主簿刘修文指使的,这丁家兄弟一向对刘修文唯命是从。”紧接着,一个老者捋了捋胡须,叹息着说道。只见老者眉头紧皱,满面愁容,忧心忡忡。
老者旁边的一个书生摇了摇头,手中折扇轻合,愤懑道:“听说那刘修文和丁家兄弟皆是兴国侯张豹的耳目,若无张豹在背后为其撑腰,他们岂敢这般放肆?”
“包推官会不会因此得罪了兴国侯啊?他可是皇亲国戚啊!”那老者满面忧色,双眉紧蹙,眼中透着深深的担忧说道。
那书生“唰!”的一声打开折扇,神色轻松,宽慰道:“老人家,您有所不知,这包推官乃是开封府包大人的侄儿,张豹就算是皇亲国戚,也绝不敢对他动手。”
“啪!”伴随着一声清脆至极的惊堂木拍响,公堂内包勉迈着沉稳有力的四方步,缓缓走上高台,而后正襟危坐。只见包勉头戴展翅幞头,身着绿色圆领公服,腰系革带,足蹬黑色朝靴,神色庄重肃穆,目光凌厉如电。他微微抬眸,迅速扫视一圈公堂,那眼神仿佛能洞察一切。
公堂上,皂班衙役手持杀威棒,分列左右,一个个威风凛凛,气势逼人,好似下山猛虎,让人望而生畏。
书吏江图端坐在堂下,严阵以待,手中紧握笔杆,神色专注,随时准备记录。
捕头秦立则如青松般笔直地站在包勉身旁,全神戒备,护卫周全,双目炯炯,透着警惕之色。
丁鹏、孙虎、左大、江彪纷纷垂首立于堂下,噤若寒蝉,身子微微颤抖,大气也不敢出。
整个公堂气氛庄严肃穆,令人心生敬畏,仿佛连空气都凝结了一般。公堂外的雨声仿佛也被这肃穆的气氛所压制,变得细微而沉闷。
“来人呐!传刘修文、丁三、丁四、丁五、丁六上堂!”包勉眉头紧蹙,双目圆睁,再度拍响惊堂木,面色严肃,沉声喝道。那声音在公堂中回荡,震人心魄。
少顷,刘修文等人便被狱卒带至公堂之上。刘修文昂首挺胸,脸上毫无惧色,嘴角甚至还挂着一丝不屑。而丁家兄弟则低垂着头,眼神闪烁不定,时不时偷瞄一眼包勉,心中忐忑不安。
包勉目光如炬,紧盯着堂下众人,厉声道:“尔等可知罪?”
刘修文冷哼一声,双手抱胸,扬头道:“包推官,不知小人何罪之有?”
包勉猛拍惊堂木,大声道:“你身为主簿,却纵容官差为非作歹,无故殴打百姓,还敢狡辩!”
此时,堂下百姓群情激愤,纷纷喊道:“包推官,要为我们做主啊!”那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充满了愤怒与期待。
包勉抬手示意众人安静,继续说道:“丁家兄弟,如实招来,免受皮肉之苦!”
丁三抬起头,结结巴巴,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说道:“包推官,这……这都是主簿指使我们干的。”
刘修文怒目而视,咬牙切齿道:“你这狗奴才,竟敢胡乱攀咬!”
包勉眉头紧皱,陷入沉思,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公堂之上气氛愈发紧张,众人都在等待包勉的裁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