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城,御书房内。
此刻气氛沉郁得仿若凝固,令人压抑窒息。阴沉的光线透过雕花窗棂,在地上投下一片片斑驳的暗影,更增添了几分凝重。
赵祯端坐在御案之后,面色阴沉如墨,目光如炬,死死地紧盯着跪在下方的张尧佐、张妼晗以及张虎三人。他的眉头紧蹙,仿佛两道锐利的剑刃,要将眼前之人刺穿。那紧抿的嘴唇,显示出他内心极力压抑的愤怒。
一旁的赵元俨手持黄金锏,目光深沉,心中暗自思忖着这一局面将会如何发展。他的眉头微皱,表情严肃而凝重。
包拯神色严峻,目不斜视,仿佛一尊正义的神像。
曹佾则微微低头,眼神中流露出对局势的忧虑,心中暗自担忧着此事对朝廷的影响。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因这凝重的氛围而停止了流动。
“哼!张尧佐,你这胆子简直大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仗着国丈这一身份,恃宠而骄,居然胆敢走私贩卖官盐,还勾结西夏妄图侵吞我大宋江山,更纵容张豹在杭州府肆意横行、霸道至极,欺压百姓。朕对你的一番厚爱,全都被你白白地枉费了!”赵祯怒目圆睁,猛地抬起眼眸,死死地盯着张尧佐,胸脯剧烈起伏,怒声呵斥道。他的声音如雷霆般在御书房中炸响,震得人心惊胆战。
张尧佐闻听赵祯的怒斥,身子止不住地战栗起来,额头上那豆大的汗珠恰似断了线的珍珠般滚滚而落。他哆哆嗦嗦、结结巴巴地申辩道:“陛下,这全然是有人蓄意栽赃陷害啊,臣断断不敢走私贩卖官盐,更莫说勾结西夏妄图侵吞大宋了,恳请陛下明察秋毫啊!”只见他脸色煞白,嘴唇颤抖,眼神中满是惊恐与哀求。他的双手不停地颤抖着,仿佛想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赵祯冷哼一声,目光愈发森寒:“明察?如今包卿早已将你所有罪证查得一清二楚,你还妄想让朕明察?你来瞧瞧这些罪证!真当朕是昏庸无道之君吗?”话音刚落,赵祯气得脸色铁青,额头上青筋暴起,怒不可遏地拿起御桌上的证据,狠狠砸向张尧佐。那堆积如山的证据如雪花般散落一地,每一页纸都仿佛是对张尧佐罪行的控诉。
张妼晗见此情形,心中猛地一惊,她深切地知晓此次张尧佐恐怕是在劫难逃了。她的面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身子不停地颤抖着,暗自焦急思忖:“这可如何是好?倘若伯父就此倒下,我在宫中的地位必定会一落千丈。”她的眼神慌乱,不停地偷瞄着赵祯,试图寻找一丝转机。
张虎则被吓得直接瘫倒在地,此刻他的脑子里犹如一团乱麻,心中不住地叫苦不迭:“完了完了,这下彻底全完了,我怎就稀里糊涂地跟着掺和进了这要命的事儿里。”他的眼神呆滞,嘴巴大张,仿佛灵魂已经出窍。
张妼晗狠狠地瞪了张虎一眼,压低声音怒喝道:“都怪你和张豹平日里肆意胡为,如今竟连累了伯父!”她的眼中燃烧着怒火,那愤怒的目光仿佛能将张虎吞噬。
张虎满脸写满惊恐,带着哭腔回应道:“姐姐,我着实未曾料到会有如此这般严重的后果啊!”他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无尽的恐惧和悔恨。
此时,赵元俨微微摇头,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张尧佐啊张尧佐,你这是自作孽不可活!”
曹佾看向张尧佐等人,眼中满是厌恶,说道:“犯下如此重罪,还妄图狡辩,当真可恶!”
张妼晗咬了咬嘴唇,目光缓缓转向赵祯,强作镇定地说道:“陛下,臣妾的伯父或许只是一时的糊涂犯错,还望陛下能念在往日的情分之上,对他从轻发落。”只见她眼眶泛红,双手不自觉地绞着衣角,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她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试图以柔弱之态打动赵祯。
赵祯突然猛地一拍桌案,随后霍然站起身来,声色俱厉地对张妼晗怒喝道:“从轻发落?那张豹仗着你这堂姐乃是当今贵妃,全然不将朝廷律法置于眼中。杭州知府赵端多次好心劝解,均遭其打压。刑狱推官包勉只不过是依法将他的爪牙定罪,他竟敢带着手下将衙门给砸了。如此目无法纪,你还想让朕包庇他到何时?”只见赵祯怒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双手紧紧握拳。他的身体微微颤抖,显示出内心的极度愤怒。
张妼晗被赵祯的怒火吓得瘫软在地,泪如雨下,泣不成声地说道:“陛下息怒,臣妾知错了,臣妾只是一时糊涂,求陛下饶过臣妾这一回。”她的泪水肆意流淌,妆容早已花乱。
赵祯看都不看她一眼,冷冷地说道:“你身为贵妃,不仅不劝谏自家人遵纪守法,反而还为他们求情,简直是有失体统!”他的语气冰冷,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冻结。
张虎此时早已面如土色,浑身筛糠般颤抖着,结结巴巴地说道:“陛下,陛下饶命啊!这,这都是臣猪油蒙了心,鬼迷了窍,臣以后再也不敢了,求陛下开恩呐!”他的额头紧贴地面,不敢抬起半分。
“哼!还有你张虎,你的种种所作所为,当真以为朕毫不知情吗?你身为朝廷勋爵,多次于京畿重地行那欺男霸女之事,留恋于烟花妓馆之中,如今竟还有脸向朕求开恩?你是不是觉得朕不敢将你依法严惩?”赵祯双手背负于身后,踱步来到张虎面前,一双眼睛散发着令人胆战心惊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张虎。他的脚步沉重,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千钧之怒。